“俞慧琴，许卿说的是真的吗？”刘老师躲在厚重镜片的眸光一闪。

“刘老师，我……”俞慧琴狠瞪许卿，那眼神带刀子，巴不得割许卿的肉，平日里许卿怕她，今天脑抽了敢出卖她。

“你还打小报告到我这里，只说许卿抄你作文啊？”刘老师的问话像炸弹，引起学生们强烈嗤笑———

俞慧琴耐不住同学的嘲笑，硬着头皮道：“刘老师，许卿她背不出作文的，您别听她胡说！”

许卿垂下眼睑，这篇清明作文是她两辈子都写过的，再熟悉不过了：“和风细雨的淡色清晨，困顿的万物睁开眼……”

教室变得死一般沉寂，俞慧琴震惊得嘴巴合不拢，她捂住嘴阻止呼声。

许卿背的极快，刘老师果然叫俞慧琴出去罚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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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世霖把拉达尼瓦停靠在学校门口不远处，他拔出车钥匙打开车门，高大健硕的身材立刻吸引学生们的目光。

冀世霖仿佛没听见小女生仰慕私语，食指转动车的钥匙，时不时张望校门口，又低头看腕表，放学时间早过去了，他的那位侄女迟到了。

“许卿！”

这声音太过响亮，冀世霖下意识朝右看去，刹那挪不开视线了。

“许卿，你有种。”张敏微笑道，“听说你爹偷卖粮食，正关到农场做苦力呢，好像你爸的事很少人晓得。”

一阵风刮得许卿额头的碎发，挡住了双眼，她抿了抿嘴，没说话。

张敏看她怂样，得寸进尺道：“你再欺负慧琴，我就要把你身世贴上校墙，别以为我不敢。”

张敏讥笑一声，仰下巴而去。半晌，许卿的背还挺得直直的，看起来像悬崖边奄奄一息却不放弃的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