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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抛花洒泪逝双溪,水流溪畔荡花存 (中)

过了一会,一晞和蓝景说道:

“你先进去,我和我妈妈打个电话再进去。”

蓝景听后便先回了图书馆,一晞见他进去了才拿出手机,抬头看着蓝天呼了一口气,紧握了一会手机才拨通唐启的电话。听着手机“嘟嘟”的声音,一晞内心很忐忑,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之后唐启会是个什么反应,不知道她们之间还会不会有余地。正思虑着,电话那头传来了唐启的声音:

“一晞,这时候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唐启……呃……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

“就是那个……”

唐启见一晞这么吞吞吐吐地,不免有所怀疑,便加快了语速的问道:

“难不成你和蓝景在一起了?”

“没有”

“那是什么事?”

一晞听着唐启的声音,有些胆怯了,毕竟,说出自己的那个心思实在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唐启听一晞犹豫再三的语气,便主动说道:

“没事,你有什么事就说,我认真听着呢。”

一晞听唐启安抚地语气,内心又是一股暖流,便加大了胆子说道:

“唐启,我希望听完我的话后你能够原谅我,但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不会有怨言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么一说让我怪不安的。”

“就是,唐启,我发现我有一点喜欢你……”一晞这样一说到让唐启心头一怔,除了紧张,欣喜还有一些无措,正在他思量着如何跟一晞说明自己的心思和情况的时候,只听一晞紧接着说道:

“但是,我也发现我还有一点喜欢蓝景,我承认这似乎很让人无语,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处理,但这的确是我这几天反复思考得出的结论,我不得不面对这样的自己,我知道现在我没有正当的选择立场,所以,我把选择权给你们……”

唐启听到一晞这样的回答,有一种当头一棒的感觉,前一秒还沉浸在欢喜里,下一秒就接上这样一个荒唐的局面,一晞说选择权给自己,但这个要让他怎么选呢?难不成要‘共侍一妻’吗?怎么可能呢,唐启没想到一晞竟然是这样‘不专一’的人,他感觉跟他说话的已经不是以前认识的一晞了,此刻,他又气又恼又想不通,他无法给一晞什么回答。

一晞见他半天不说话,知道这肯定让他有些接受不了,所以主动说道:

“唐启,我知道这样很荒唐,但既然我决定跟你坦白,我就会尊重你的选择,你可以从此之后再也不理我,我会接受的。”

只听唐启有些生气的吼道:

“接受什么?我不理你之后你就和蓝景那小子在一起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你决定和他在一起,又何必跟我说喜欢我这种话!你是在玩弄我吗?”

一晞从来没有听到过唐启这样的语气,竟怔得不知说什么好。只听唐启接着说道:

“你把我当什么?你这样说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吗?难道你从来都没感觉到我对你的心意吗?你知道我在高三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你现这样说究竟算什么?你认为我会接受一个同时喜欢两个人的人吗?”

一晞听他着他又气又悲的话,忍不住心头一酸,流出泪来,但依旧假装镇定地说道:

“我知道你受不了,但我必须告诉你这样的我,我如果不说,就是对你和对他的不公平,就是真的欺骗。我自私,我即放不下你,又不想拒绝他,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抱着一线希望得到你们的理解,然后一起面对这个局面,在明明白白的情况下做出各自的选择。但是如果你们不能接受,决定离开我,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放不下我,又不想拒绝他?你跟他说了吗,他接受了吗?”

“没有,我还没有跟他说,但我一定会跟他说的。”

“那你有把握他会理解你吗?”

“没有。”

“既然这样,你凭什么有理由觉得我会接受你。”

一晞听到这,心里的哽咽再也忍不住了,便哭出声来,她已经明白了唐启的选择,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于是努力地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再见。”

说完便挂了电话,一晞哽咽着抬头望着天空,努力把眼角的泪水擦干,没办法,这样真实的自己,别人不能接受,但自己不能讨厌自己。虽然很心痛,失去了朋友也失去了自己的自尊心,但她不后悔这样做,她知道这样做是对的,哪怕结局不是期待的。

她整顿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和面容,走进了图书馆。她虽然难过,但心头不在受自己的拷打追问,对唐启的疑问也没有了。现在,她依旧要振作起来面对蓝景,同样,她也不知道蓝景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但她现在已经不怕了,她知道,尽管会痛心难过,但这才是自己需要面对的。

只是当她走进图书馆内,看到蓝景的目光,她有些不舍,有些留恋,她想:蓝景也一定是要告诉他的,但我能不能再自私一次,在给我一点时间,过几天,我就告诉他,如果注定会失去,就让它晚一点。

于是,迎着蓝景的目光,一晞假装若无其事的回到座位上继续看书,逼着自己静下心来认真看书。由于心里乱,她也尽量不让自己发现蓝景注视的目光。

按照惯例,今天晚上7点有班会,所以两人都提前回去了。一晞开完班会回到宿舍,因为唐启的事不免有些闷闷不乐,舍友们都看出来了,相互示意了一眼,最后白襄先开口道:

“一晞,其实吧,不能请我吃饭也没关系的,这种事尽力了就好啊。”白襄尽量用安抚的语气说道。舍友们都以为一晞是表白失败了,所以才不开心的。

“是啊,生活不是只有爱情,还有诗和远方啊。”高晓慧尝试用缓和轻松地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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