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升空,金乌下坠,华灯初上的时候,李牧一丝不挂地趴在自己的软塌上。旁边一盏琉璃红纱罩的烛灯,欢快地烛焰跃动着。
本来白皙的身体,青一块紫一块,在红烛的映照下,更加显眼。
他的旁边跪坐在床头的,是只着亵衣的卿卿,正在用李府上好的药膏,擦拭着他的身体。
卿卿眼中含泪,鼻尖沁汗,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处,每擦一下好像自己比李牧还要疼上三分。灯光映在美人身上,胸口的小衣根本挡不住的雪臂玉股,红艳艳的说不出的妖娆好看,李牧这才明白,为什么古人说灯下看美人。
“十三太保金钟罩,咱练的就是一身横练肉,这点小伤对我来说,如同蚊叮,不值一提。倒是你,没来由哭哭啼啼,让人心烦。”
李牧乱吹大气,不小心扯动伤处,咧着嘴叫痛。
卿卿虽然心疼,但是还是忍不住掩嘴一笑,随即又认真地涂抹起来。
趴在床上的李牧,将白天的事过了一遍,终于发现端倪。那个交手的公子哥,曾经好像自称王元昊,自己这是明显被人摆了一道啊。想到这里,李牧攒紧拳头,恨恨地说道:“不报此仇,我李三誓不为人!”
与此同时,李府的书房里,李邺李成父子二人对坐。
李成虽然痴肥,但是跟李牧不同,他面对父亲,一向恭敬有礼。李牧一直认为,这样一来,就少了许多父子亲情。但是李成我行我素,不为所动。他两百多斤的身体,坐在榻上,双腿屈膝跪坐。额头汗水涔涔冒出。
李邺随意一坐,不满地说道:“你跟我一样坐。”
李成这才如释重负,坐在榻上,仍然不苟言笑。
李邺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平生最不讲规矩,偏偏生出个规规矩矩的大儿子。“阿耶,邢縡的事三郎知道了。”
“哼,这个废物,本想用他作饵钓出幕后的正主,没想到这厮如此无用,连牧儿都瞒不住。”
李成差点笑出声,忙正色道:“阿耶,三郎他经过上次中毒,最近若有所变,跟原来不太一样了。有许多事,恐怕瞒他不住,要不要...”
“他是我李邺的儿子,若是真的避无可避,让他知晓也无妨。不过我今日看他,心存妇人之仁,未必是成大事的性子,做个闲散逍遥的公子哥,也不错。”
李成顺着他的意思,道:“那就先瞒着吧,走一步算一步。邢縡那里?”
“鱼儿尚未咬勾,岂能先除香饵。”
“儿明白了...”
李牧沉沉睡去,卿卿才吹灭灯盏,在他身边和衣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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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红院里,王玉菱俏脸含霜,盯着红罗帐里的一对气急败坏的男女。
“出去出去,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成什么体统!”
王家势力颇大,想要查一个人的下落实在不是难事。王元昊正在跟凝香云雨巫山的时候,就被冒着宵禁前来的王玉菱带人抓了个正着。
王玉菱乜视着王元昊,丝毫没有脸红,尽管他的二哥就在刚才,还在一个女子身上逞威。冷声说道:“你就在此风流快活,可知道你的妹妹今天差点惨死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