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鉷能从一个小吏,成为朝堂重臣,这难度可比科举难了十万八千倍。
此人心机极深,手段也很高明。但是他们家的这种基因,好像都被他一个人用光了。
邢縡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这叔侄二人,王准一脸怒容,还在喋喋不休。他的嘴角至今还没完全消肿,歪着嘴骂骂咧咧。
王銲甚至都不如自己的侄子,这是个地道的惹祸精。当初他追着一个有名的方士,让人算算他有没有亲王的命,这不就是形同谋反么。方士被逼的没有办法,昧心说他有做亲王的命,他还沾沾自喜。
王鉷知道后,连夜派人追上方士,抓到牢中灭口了。可是王銲非但不知道其中的厉害,还到处跟人吹嘘,自己有可能成为亲王。
他一个无业游民,仗着兄长的势欺男霸女,如何能称王。这不就是相当于说,王鉷会谋反,成为皇帝么。这样坑兄的人,能活到今天,真是他哥哥王鉷的巨大不幸。
邢縡在心里将这两个混球骂到了祖宗十八代,脸上却丝毫不见端倪。趁着王准喝水的空闲,他笑着说道:“李牧行踪飘忽,没个规律,我已经派人到李府门前盯着了。”
“上次你也是这套说辞,此仇不报,我一日也不能快活。”王准大呼小叫,全没把邢縡放在眼里。
邢縡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厉色,若不是顾着王鉷,他早就把这两个人挫骨扬灰了。
门外一个短打劲装的下人,匆匆赶来,对邢縡耳语一番。
邢縡一把将他拽住,问道:“此言当真?”
“属下不敢欺哄公子。”
王准不满意地哼道:“又怎么啦?”
邢縡呵呵一笑,说道:“你报仇的机会来了,李牧有一个女人,是我这里逃出去的贱婢。现在正在东市,我的人已经盯上她了。”
王准眼中一亮,大仇未报,先给仇人戴上一顶绿帽子,想来也是极好的。
“那还等什么,快带人去将她捉了过来,我要将她玩死弄残,再丢给李牧。”
说完突然怪叫一声,说道:“我要亲自去!”
报仇等不到片刻的王准,急吼吼地呼喝着邢縡的下人,前去捉人。
一行人来到东市,顺着同伙留下的标记,在一家衣帽店铺里,找到了其乐融融的卿卿四人。
卿卿手拿着一件浅白色缭绫半袖,在元宝的小小的身躯上比量。老掌柜一脸笑意,笑吟吟地说道:“姑娘好眼力,这可是正宗的蜀锦织就,你看这花纹,费工费力。不是令千金这样的容貌,都不配穿这么精美的衣服。”
元宝一脸的向往,眼睛里充满了小星星,小女孩对好看衣服的向往,是从娘胎就带着的。
卿卿捏了捏自己带的钱袋子,心中暗暗计算,开口问道:“这件衣服是不错,不知道怎么卖的?”
掌柜的赶紧凑了过来,笑着说道:“小娘子,这件半袖只卖一万钱。”
“一万钱?!”卿卿还没说话,李平就怪叫起来。
“我全身上下加起来,还买不到这个领子?”
卿卿也暗暗可惜,自己带的钱,根本不够。她依依不舍地交还给掌柜的,正要再挑,就听到一句恶狠狠地话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