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杯脚的指尖一紧，郦唯音到底知道这东西砸过去会见血，硬生生忍住了。

“别这么生气，我的话虽然不好听，但自古忠言逆耳。”明知道郦唯音生气了，许公子依然不怂，“你想过你的未来吗？想过如果和我离婚以后吗？”

郦唯音呼吸一滞，夜色朦胧之中，她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其实，在不知道许一默人格分裂之前，她是打算一辈子做许一默的妻子，他们可以没有爱情，但能够拥有温馨的亲情，她愿意努力去学习，尽最大的能力，支撑起许家。

他们或许会有一个孩子，就算许一默情况特殊，也可以通过试管……

她有想过，人的一生就那样，她憧憬过爱情，遇见过爱情，也错过了爱情，到头来发现，其实爱情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后来知晓许一默这样的情况，她不歧视不畏惧，只是觉得难以接受。

如果他们也不向她索要爱情，她也一辈子不会爱上他们任何一个，她其实愿意和他们这样当着亲人一样走下去。

但很明显是不可能，今天许公子问她，想过离开以后吗？

她真的没有想过，她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心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茫然。

“我们是不能离婚的注册登记，你知道妈为什么这样安排吗？”许一默又问。

郦唯音投以询问的目光看着许一默。

这也是她疑惑的地方，许夫人说过会给她一次选择去留的机会，却在不告诉她，许一默是这种情况的前提下，让他们这样登记结婚。

“我妈的意思，要么我们有本事让你接受我们，要么……”许一默看了郦唯音一眼，望向无边的夜色，“我们就终身不娶。”

郦唯音有离意，应该只有他和母亲知道，老大老二肯定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