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倒是错愕了,“你不觉得是我抢了皇上吗?”
皇后把大皇子又调了个位置,再次露出那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气质,“从我身位皇后,不对,应该是从我进入东宫开始,我就知道,未来会有形形色色的人来与我共同分享一个丈夫,她们或许会得宠,或许会被冷落,也可能会很骄纵不听管教,但我既然身位太子妃,我就应该有这个气度和胸襟,为的不光是后宫的和谐,更是夏朝的未来。只有皇嗣繁茂,才有可能培育出最适合的储君。”
我沉默了,皇后这样的说辞和苏沂对我说的话是截然不同的。我不能判断谁的话是错的,因为她们每个人的立场是不同的。身为人妻,自是不希望有别的女人来与自己分享丈夫。可若是身为国母呢?
见我沉默,皇后笑着看我,“所以,在陛下在后宫中那么明目张胆得宣扬对你的宠爱,我只会觉得我的眼光真的很好,否则你们两人又怎会互相吸引呢?”
我的内心五味杂陈,我承认,我的胸襟是不如皇后的,哪怕一半都不如。因为,在我的内心里更倾向于苏沂所说的那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什么权势、地位,于我看来都不知把心掰开分成好几瓣的理由。
看着皇后不依不挠的目光,我笑着迎上去,“所以,你今日唤我来的真正目的就是替皇上探我的口风吗?”
皇后闻言,叹道,“这世上有几个女人真能舍得把自己的丈夫拱手于人?”说罢,看着我,“不过是因为自己的丈夫是他罢了,他这些日子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看着实在心酸,这才主动请辞当这个说客。不过也就只能对你如此了,若是旁的人,我也不必如此费口舌!”
“你竟爱他如此之深?”
“我与你不同,我自幼便是被养在深闺,人都不识得几个。初次见道皇上的时候,是在我兄长的诗会上,当时我恰巧路过,正听见他在吟诗。我至今还记得,他当时身着素色衣衫,头戴玉冠,浑身无一处符合他的身份。那时我还一直以为这是哪家的公子,竟长得如此俊朗,加之才华横溢,心性定是不俗的。夜里,我便央着兄长告知他的身世,却遭到了驳斥。我本就是被娇养大的,何时被训斥过,一时心里不痛快,便时刻缠着兄长,哪怕他恼了我也不惧。”说到这,皇后撇了我一眼,“说来我这皮实的性格还是多亏了你。”然后接着道,“后来兄长实在没得办法,才允我过几日的酒会一同过去。之后,我又见了许多次皇上,本就是豆蔻之年,芳心也守不住,直到父亲告诉我,先皇下旨将我赐给了当朝太子时,我才明白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人了。我也闹过,但父亲又怎会让我胡闹,不过好在,阴差阳错,他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