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小呷了一口茶水,说道:“据说你最近的小日子过得不错?”,眼中满是意味。
这是意有所指?最近自己没做什么过分事情啊,还是父亲他在诈我?
“没有,我最近挺老实的,真的”,亚希达尔诚恳答道。
“算了,说说你对未来的打算吧,你准备将来做什么?”,公爵接着问道。
“您突然这么问,我也不知道。想做什么?有什么既轻松,又省力,还不用操心的事情?要不父亲您给我说说?”,亚希达尔一脸狡猾,试探性地问道。
公爵听后,用力撇了亚希达尔一眼,“胡闹,你小子,脑子里难道只想着享受?”。
亚希达尔嘿嘿一笑,不说话,也不反驳公爵的话。反正自己这辈子注定当个纨绔了,哪有纨绔不懂享受的,那不就是屠户不会用刀,绣娘不会使针么。
亚希达尔没有回答,公爵也不气恼,顿了顿说道:“过几天我会离开一阵子,快冬天了,我要到边境看看,等我回来了,你就去给我学习武技,先把身体练结实了,身体弱得跟姑娘似的,像什么样子。也收收心,我看你也该学习一点正经的知识了,别整天弄得跟玩闹一样。”
“学就学呗,我又没说不学”,亚希达尔一脸无所谓,看看公爵的神色,又连忙补救道:“我一定好好学”。
公爵看着亚希达尔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微微叹气,继续说道,“等我回来,一起去教堂,你已经到了接受洗礼的年纪了。”
“那是要加入教会?“,说到教堂,亚希达尔有些好奇维德克斯的教堂是什么样的,应该要更大更豪华才是。
“不,你已经加入了”,公爵平静地说道,“所以鼓弄你那些小玩意的时候记住不要触犯了教规,虽然说贵族的教规相对宽松些,但……反正不要触犯就是了”,他的语气有些语重心长。
“那有什么是触犯教规的事情?崇拜恶魔?”,亚希达尔随口一问。
公爵脸色一瞬间一拧,声音低沉喝道:“真是什么都敢说”。
亚希达尔被公爵的突然发作吓了一跳,瑟缩了下脖子,小声说道:“我就随口说说”。得了,看来什么时候宗教信仰都是不能随意侵犯的,看样子自己抽空还得伪装一下虔诚的信仰者,戏多累人啊。
“有些话随口说说也不行,尤其是贵族”,公爵不自觉皱了皱眉,又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过重了,便用轻了些的语气说,“我知道你是知道的,说这些是为了你好”。
亚希达尔直直看着公爵的眼睛,公爵的眼睛很好看,只是多了些岁月的沧桑,却依旧刚劲有力,他从其中像是读懂了什么,又像什么都没有读懂。
“我知道了,不会再胡说了”。
“滚吧,看见你就来气”,公爵没好气地道。
亚希达尔可不想讨人嫌,两下跳下椅子,向着门口跑了两步,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又跑了回来,端起杯子大口将剩下的牛奶喝完,才又跑出门口。
公爵静静看着亚希达尔消失在门口的身影,眸色却越发幽暗。
……
亚希达尔出了公爵的书房,便直奔姐姐夏洛特的房门,他已经等不及了,脑子里都是出了公爵府邸的大门自己要吃什么玩什么。
一路气喘嘘嘘地到夏洛特房间的门口,他轻轻敲了敲门,直到里面传出“进来”一词之后才拧开门的把手。
不出所料,夏洛特这个时候正在画画,是一种类似于西方油画的画法,画架的一边是放着各种各样颜料的磁碟,说不清都有些什么颜色,毕竟亚希达尔是个艺术废,特别相近的颜色在他眼里其实没什么两样。比如红色就是红色,哪分什么绯红银红粉红的,这,大概就是直男本性吧。
夏洛特的房间很简洁,一床一桌一椅一柜,虽然都是经过匠人特别由昂贵实木制作的,处处透露着典雅的气息,但到底不像是一个大小姐的闺房,因为整体给人的感觉太素净了,倒是夏洛特自己很喜欢这样的风格。
当然,亚希达尔也很喜欢这种邻家女孩的风格,忽略房间主人性格中的不良部分,喜欢这样风格的女生应该是一个有爱心的邻家少女吧,但就夏洛特而言,少女就算了,魔女还差不多,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单就在这样的屋子里呆着,整个人心情都会明亮起来。
亚希达尔迈着步伐走到夏洛特的身边,看见她架子上的画已经快要完成,上面画着一幅风景画,皑皑白雪中一汪静谧的清泉,泉边青草稀疏,却有一种生机盎然之感。他不懂画,也不会作画,但是看得出来这是一幅美景,而且作画的人技艺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