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颤抖,在恐惧。
不能再在场中留下去了。
见此情景,众人大哗。
仍旧只是一剑,这未免太过惊人!
此人号为惊天剑主,而他如今的实力,当真可以说是一出而惊天了!
接下来的第三位金丹,仍旧不曾出了众人的意外。
还是只有依照,风凌奚击败幽明府的三名金丹修士可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他显露出来的剑道,着实让人无比震撼。
胜出后,风凌奚恍若寻常,身形微动,整个人像是化为了一道闪电,在眨眼间重新回到了石台之上,盘膝坐下。
他出来这一次,竟像只是随手扫了扫尘埃一样。
对于这样的风凌奚,宣明府众人眼里也不禁带上了一丝尊敬。
纵然是万法宗与御兽宗的弟子们、长老们,也有些屏息之意。
尤其是长老们,他们划拉一番自己宗门里的修士,竟觉得无一位金丹可与风凌奚相比,不由有些郁结,心里也暗暗下定决心待此番回去之后,定要好生敲打一番那些迫不及待就想结婴的小崽子,有风凌奚珠玉在前,哪里容得了他们急功近利?都要他们老老实实再沉淀个数十上百年,再思结婴之事!
晏长澜在风凌奚坐下后,笑着说道:“恭贺师尊凯旋。”
风凌奚看他,问:“长澜,从为师所为中,你可瞧出了什么?”
晏长澜一怔。
风凌奚见他这般,知他秉性纯良,并不曾细思,便同他说道:“为师一招败他们,乃是为师刻意为之。”
晏长澜诧异。
他原以为师尊只是顺手为之莫非,在这其中还有什么深意?
风凌奚不吝于指点他唯一的弟子,便道:“幽明府先前连败我宣明府数次,尽管诸多弟子因此对待幽明府时同仇敌忾,往往很是努力,但不论是与其争斗是胜是败,心中却总会落下幽明府极为厉害的印象。”
晏长澜恍然:“师尊如此,是想要让我宣明府的众多弟子都知晓,那幽明府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两府之间的胜败只是寻常胜败,先前败给幽明府数次并非是因其整体极强,而是那几次恰好我宣明府不够强而已他们可鞭策自身,不轻视对手,却不可在面对对手后,先存下对方难以战胜的印象?”
风凌奚微微点头:“算是说对了大半。”
晏长澜恭敬听他后续。
风凌奚便说道:“眼界宽广,心境宽广,才会对自身实力追求无界限。若是仅仅将幽明府的那些修士的本事就视为极强了,日后的成就必然有限。”
晏长澜身子一顿。
这大约相同的话语,他的挚友阿拙也曾说过
不过,他却说道:“可上府之间的切磋,众多弟子也当看在眼里才是。”
风凌奚一叹:“于一旁观战虽能有所震撼,然而唯有真正交手才有真正的体悟。先前与幽明府交战多次,且多次落败,让不少宣明府之人将幽明府视为大敌故而他们虽知上府之人更强,心中潜藏的念头,却还是幽明府。”
晏长澜了悟:“师尊所言甚是。”
若是方才师尊给幽明府留有脸面,并不一招制敌,哪怕最后获胜,宣明府众弟子也会觉着幽明府强大,可师尊一招就击败幽明府的金丹弟子,却是让众弟子清晰地瞧见了他们的不堪一击,自然就能拔除幽明府弟子极为强大的印象了。
毕竟,风凌奚乃是宣明府中人,他之强大会让众弟子归为自己一府,感同身受,而非是仅仅旁观上府之间争斗可比。
另一头,叶殊却是在风凌奚连续三次一招制敌后,看出了风凌奚的深意,却之后他更察觉到,风凌奚似乎在同晏长澜解说什么,且晏长澜的神色也有数次变化。
叶殊微微满意。
此事之后,晏长澜想必会更有长进了。
与此同时,那名半空高悬的元婴老祖已开口道:“宣明府与幽明府之战,宣明府胜出,幽明府挑战失败!”又问,“可还有挑战之府?”
此刻,幽明府中领头之人的视线,朝着下一个石台看去。
而那个石台上,有一名元婴老祖站起身来:“五原府,有意挑战宣明府。”
半空中的元婴老祖直接道:“可。”
随后,他又与第一次挑战时那般,宣布了率先由炼气期的修士之间进行切磋。
宣明府炼气期修士,可出战者四人。
其余三人,仍在重伤之中,便是有丹药服下疗伤,也还需要慢慢调养。
此番若是想要取胜,晏长澜是必然要出手了。
而叶殊则是看向扈轻衣,低声问道:“可有法子与那些参加比斗之人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