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澜不解,但他观叶殊神情,知他所言乃是真心,也就不再多劝,只是心中难免有些遗憾罢了。
叶殊也不欲在此事上多谈,便又问道:“不知晏兄之后意欲如何?”
晏长澜心绪略有低落:“父亲已死,自是想要先将尸身取回,让父亲入土为安。除此以外,便是去投奔父亲一位生死之交,去”他有些难以启齿,“去借一些银钱,再一面修行,一面打探白霄宗所在。”
说到这里,晏长澜不由问道:“叶兄可知修士聚集之地?”
叶殊道:“并不知晓,否则便已然去了。”
晏长澜先是有些遗憾,旋即又有些庆幸他虽不知叶兄为何修真,又怎会知晓这许多,却也无意打探。但若非是叶兄留在此处,他与叶兄也不能相识,恐怕也要叫他失去这样一位生死之交了。
庆幸之后,晏长澜便来邀请:“不如叶兄与我同行,一起寻找那修士聚集之处?”
叶殊略思索,颔首答允:“如此也好。”
晏长澜顿时露出一个笑容来,虽眉眼间仍带有一些伤情之意,但也依稀能见到他从前的模样:“有叶兄相伴,此去便有千难万险,我也不惧了。”
叶殊从不曾听人如此说过,不由有些怔愣,旋即他点了点头,却是说道:“前几日我应了给你一样回礼,已做好了。”
晏长澜沉郁的心情好转了些:“是么?”
叶殊便转过身去,从一旁的桶中拿出一柄木剑来,递给了晏长澜。
晏长澜接过,便见到那剑身上有水流滑落,而剑身半点不曾沾湿,仍旧光洁如新,不禁先赞了一声:“好剑!”
然后,他仔细端详起来。
这剑长有三尺,通身雪白,不见一点雕饰,也瞧不出是什么材质,只觉得它似金非金、似木非木,触之平滑,轻若无物。并且它虽好看,剑锋处却是寒光内隐,待他手腕翻转时,剑锋划过之处,寒光又迸发而出,好似满室之内都遍布寒芒一般。
如此之剑,若是他从前看来,必认为是绝世好剑,而现在瞧着,晏长澜却知晓,这把剑怕是并非是凡人之剑。
他这样想了,自也这样问了。
叶殊说道:“此剑雕琢时用了些炼器之法,但因着我如今法力微薄,炼制也很粗浅。若是应对凡人,此剑还算有些锋利,若是对上修士手中法器,则万万不如。”
晏长澜倒不在意这剑如何,只说它是叶殊特意为他制成,就足够叫他欢喜。但叶殊的话中却有些词句叫他颇为在意:“炼器?法器?”
叶殊回答:“凡人地界内,习武之人掌有武器,修士修行与人斗法,也有法器。我如今不过炼气一层,便是下品法器也用不上,而若是到了炼气二层,则可以用上下品法器了。原本炼气二层比之炼气一层来只是法力强出一倍而已,但倘使炼气二层的修士运道好,得了下品法器,再同炼气一层修士交战,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了。”
晏长澜连忙将叶殊这些话语记在心中。
叶殊又道:“炼制法器之人换做炼器师,我虽不才,在此道上也还有几分见解。如今你所得这剑正是合用,待到炼气一层、炼气二层时也能用上,若是达至三层,就恐怕承不得法力,要换上下品法器方可。”说到此处,他提点道,“炼气修士至多也只用得下品法器,若是低阶的修士,往往极难得到合用法器。”
晏长澜自是又记了下来。
叶殊既然提到了这些,便将一些修行相关之事都说与晏长澜听,也好叫他在踏入宗门之后,不至于懵然不知至于法器之事,待晏长澜踏入修行之后,他自会让他去谋划一些炼材,给他炼制一件合用的法器。
华衣少年自然是连连点头:“好好好!多谢两位大侠!”
晏长澜笑道:“不必如此,我名晏长澜,这位是我好友叶殊,你直呼我二人之名便是。”
华衣少年看看叶殊,见他对自己微微点头,心下稍稍安稳,也赶紧说道:“晏兄,叶兄,我叫罗子尧,家住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