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易白自然是不知大泽摄政王原就是女儿身。
如今见到,个中滋味自是无法言说。
莫说是商易白不知道,就连大泽的小皇帝也是不知道的。
知晓宋元乃是女儿身的,当今天下也不过几人。
宋元的皇祖母,皇姑姑,以及皇祖母身边有数的几个宫人,再者就是宋元自小养大的心腹了。
宋元原先的身份,若是露出女儿身自有不便之处,索性也就一直扮了这么许多年。
自然也不会跟任何人解释。
却是不想,她如今竟是在商易白这个蠢材的心里是这么一番形象。
宋元自是不得而知了。
接下来的宫宴就是一些仪式礼仪化的东西,宋元如今顶着舞阳公主的名头,如同牵线木偶一般的行完了礼。
今夜的礼数虽然正式,但是并不繁杂。
真正复杂的仪制礼仪早已在她还在昏迷的时候行过了。
大齐也与大泽来的使臣交换了文书。
商易白趁着这机会便向大齐皇帝请辞。
说是如今终于见到公主玉体安康,也就可以放心回大泽之类的云云。
商易白是掏心掏肺般的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经历上今晚这一遭,他甚至都已经想好日后回了大泽,在官场上定是要自行边缘化,凡事不沾身,低调做人即可。
如有必要,可提早寻了偏僻之地买上几个庄子,尽早辞了官身回家搓稻子了事。
齐帝夏侯渊自然是有一番挽留的场面话要说,其后也自然应允了下来。
不过是送亲的使团,完全没有强留在他们大齐的价值。
之后也就是一番歌舞升平,宾主尽欢。
不管两国的形势日后将要走向何处,但是如今,两国的联姻自有如今的价值。
殿内的欢庆一直就持续到了亥时将过,方才宾主尽散。
宋元站在殿外回想今日见过的人。
齐国主要的官员,以及皇亲国戚如今都是见过了。
夏侯渊的一些妃子之流的也是见了不少,除了抱病的大齐皇太后之外,今晚大齐权力顶端之人她已经见了个遍。
宋元在心中暗暗记下之后倒也不再去想,一时间在夜风之中倒也心如止水。
恰巧此时一身丫鬟装扮的程云节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附耳过来低声说道,
“主子,得手了。”
宋元点点头,把今晚新得的发簪插在了自家丫鬟的头上。
微微倚靠着柱子在等正在给夏侯渊回话的夏侯锦山,早在程云节回来之前,她也已然等了有一会儿了,如今也等得甚是有些厌烦。
踢了踢砖缝里的石子,突然就唤了程云节和她一道去找广平王府的马车了。
天知道夏侯家的那兄弟俩究竟还有多少话要讲。
两个大男人之间,真就有那么些个体己话要讲吗?
宋元在心里暗骂。
夏侯锦山从夏侯渊的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再一次又是寻不到人。
夏侯锦山如今自然也是明白那女人定是已然丢下他回府了。
依着她的性子,很是能够干得出来这样的事。
他甚至都已经准备坐宫里的马车回王府了。
却是万万想不到竟是还能够找的到他广平王府的马车。
虽说那该死的女人还在里面呼呼大睡,但是好歹也是知道等他了。
夏侯锦山暗暗点了点头才上了马车,觉得这女人如今长进了一些,甚至还把马车上存放着的斗篷扔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