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公孙尘把水葫芦丢回给他。

老头接住，大口灌下，然后一脸陶醉的擦擦嘴，摇头晃脑。

“心中是酒，水也是酒，无拘无束，安闲自得，逍遥物外，方能自在……”

在老头哼唱中，公孙尘眼神渐渐迷茫，仿佛又回到了地球，回到了那场试炼。

人生在世，无拘无束，谈何容易？

很多东西拿起容易，放下太难太难，就如同让公孙尘放弃回地球，基本不可能，同伴临死前的眼神，他放不下，忘不掉。

忽然，公孙尘神境一痛，仿佛掉入一片海洋，在这里，他看到《太上红尘篇》蕴含的意境与尘仙剑意缠绕在一起。

太上忘情，红尘练心，我即是人，我即是仙。

《太上红尘篇》根本不是什么功法，而是指引道路的标志，是意境，是大道，观念竟然与尘仙剑意完美契合。

公孙尘悟了。

拿起为人，放下为仙，太上忘情，半人半仙。

公孙尘留恋那红尘世间，有忘不了的人，忘不了的事，有放不下的过去，有渴望的未来，他是人不是仙。

手中的剑才是真正的仙。

以人之身，持仙之剑。

公孙尘在老头一脸意外中飘身而起，抬手一招，灵宝飞剑入手，整个峡谷中数百把古剑也拔地而起，向公孙尘而来。

“我就随便说说，还真成了？”

老头躲出老远，喃喃自语道:“这是师尊当年和我说话，难道真是什么秘籍？”

此时的公孙尘如仙人临凡，踏着一把把古剑，向唯一原地不动的自在剑走去。

在他靠近三米时，自在剑的留影主动出现。

年少的东方小衣拿起自在剑，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又是那般随意的一剑刺出。

这一次，公孙尘真正看清楚了，这看似是东方小衣随心所欲的一剑，却蕴含她当时对剑道的一切认知，是随意，是无矩，也是全力的一剑。

公孙尘出剑，数百把古剑归一，和东方小衣的剑撞一起。

这是两种初成剑道的碰撞，两个人跨时空的较量。

数百把剑在撞击中不断破碎，公孙尘与东方小衣越来越近，整个人的气势达到巅峰。

整片峡谷都被两股剑气席卷，无论是树木还是山石，皆如豆腐般被绞得粉碎。

“我滴神！”

老头拼命的逃跑，连滚带爬的离开战斗的范围，最后还是被余波掀飞出老远。

好吧，他的确不是什么世外高人，至少在这剑域里不是。

待风波渐渐平息，两股剑道道韵消散，公孙尘静静的盘坐在半空中，手中那把灵宝级别的剑也只剩下一个剑柄。

不过幸运的是，自在剑居然能认自己为主了，也就是说，他可以带着这把剑离开剑域。

看着漂浮在眼前，不知什么品质的自在剑，公孙尘缓缓闭上眼睛。

四周灵气疯狂向他汇聚，周身气势快速上涨。

在太阳升起时，公孙尘冲天而起，迎面朝阳，心中豁然开朗，成功迈入元神境。

离开的时间快到了，公孙尘初成的神识覆盖峡谷，却没能找到那个老头，看来是走了。

公孙尘收起自在剑，高声说道:“晚辈公孙尘，多谢前辈点拨，虽不知前辈名讳，但日后若需要晚辈，必定相报。”

刚刚说完，公孙尘被一道光芒包裹，消失在半空中。

殊不知，在峡谷外的一堆碎石下，一个老头被压得脸红脖子粗。

“臭小子，你把我挖出来在走啊！”

可惜公孙尘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