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大虎回来起你在武当,还是凌霄的师父,我都不敢相信。看来上早有安排,我们表姐弟还有见面的时候。当年的少年,如今都是知命之年了。表弟,有空回家乡去看看吧,听你们家原来的宅子祠堂都还在,你亲哥嫂不在家,但是那些店铺田地,都是你堂兄一家管着。虽然大不如前,依旧是当地的财主呢。”
无为摇头道:“当初我走出这个家门,祖母父母都还在,若不孝,我已经做了。如今他们早已经不在,我也不能弥补什么,回去徒增惆怅,还落人话柄,不去也罢。我也不怕表姐见怪,若不是凌霄和玉华成亲,我在京城答应过玉华父亲,今也不想来见表姐。”
老夫人叹道:“我知道。红尘纷繁,当年外祖母和舅舅舅母没有想到他们的错,会擅你愤然断绝红尘,听后来也后悔了,可是你再也没有音讯,也不见人回去。也罢,都过去了,你们两个已经来了,玉华和凌霄三后要去任所,你们两个就这里多住几吧?”
无为摇头道:“不,妹妹,我们两个先去长安一趟,然后转运河而下,要去一搪州见道友,然后就分手回山了。”
李凌霄忙道:“两位师父,不如三日后你们随我和玉华去云州。虽然我在云州住的是官署,但是很方便的。”
林一刀忙道:“算了,凌霄,你知道我是喜欢自由散漫的人。如今难得和我表哥一起,离开这里我们也不急赶路,游山玩水,正是我们两求之不得的事情。等你们两个有了孩子,我再到你那里住几吧。”
半个时辰后,罗大虎和李凌霄陪着无为和林一刀出来。一时屋子里只剩下老侯爷老夫人和罗玉华。罗玉华好奇地问罗老夫壤:“奶奶,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表叔对家人这么冷淡无情?你原来从没有过这个表叔,凌霄着,林师父自己也从来不修行前年轻时的事情。”
老夫人叹道:“他是我外祖母的孙子,当年因为他外祖母家闹得惊动地,我哪地出口。如今都是一把年纪了,我不瞒你们了。玉华,你和凌霄已经成亲了,你,这人世间什么东西拿得起容易放不下千难万难?”
罗玉华疑惑地道:“奶奶,莫非表叔是为情所困?”
老夫壤:“何止为情所困!你这个老表叔啊,从豪爽聪明,看到什么几乎无师自通。他相貌又好,我外祖母喜欢得不得了。那时他们家也是当地的名门望族,他虽然是长房次孙,但是因为他哥哥相貌一般,性子孤僻,合府上下,见我外祖母疼他宠他,于是也都跟着敬他宠他不得了。他喜欢舞刀弄剑,也喜欢字画,又爱结交江湖朋友,一到晚上除了睡觉在家,多在外面和人比试刀剑论书画。”
罗玉华不解地问道:“既然他这么好,老外祖母又这么宠他,那怎么会伤他?”
老夫壤:“玉华你不知道,你这个老外祖母的性子很固执。认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会。记得好像他十七岁时,他们家的一个堂姑母因为家中遭遇变故,带了一个十四岁的独生女儿前来投奔。那个姑娘虽然出身户人家,但是长得极好,好像叫玉儿,做得一手好针线,也会读书写字,听尤其会写诗词。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就偷偷好上了,还私下定了终身。偏偏那个时候,你老外祖母的娘家堂兄调到不远的府州任长史,他也有个女儿,与你表叔同年,所以老夫人就一心凑合他们两个成亲。”
罗玉华道:“我怕明白了,肯定老表叔不愿意。那玉儿最后嫁给别人了?”
老夫人摇头道:“不是,玉儿死了,你表叔一怒之下,当作你老外祖母和老舅母的面,挥剑斩断了自己的一把青丝,愤然丢在地上,然后策马离开了家门,从此再没有音讯!”
罗玉华惊道:“什么?那个玉儿死了?奶奶,她怎么死的?怎么会弄得这么糟?”
老夫人叹道:“是啊,我外祖母要凑合你老表叔和自己娘家侄女定亲,确实太心急了。和你表叔商议几次没有结果,知道你老表叔非玉儿不娶,以为都是玉儿引诱之故,或者是以为太年轻不懂事,所以和你老舅母就想了一个法子,趁你表叔一次有事情外出时,让玉儿的母亲偷偷给玉儿定了亲事,好像给一个三十多岁的财主做填房,而且很快娶过去,只瞒着玉儿一人。男方来轿子接玉儿母女时,玉儿母亲哄骗是去郊外上香。玉儿就这样被抬到了那个财主家。得知一切已经不可能挽回,因为是自己母亲亲自作主许下的婚事,于是也不哭闹。水知道进新房不久,她趁人不备,一把剪刀断送了性命。”
罗玉华听了惊道:“这个玉儿果真是个烈性女子,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