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卡琳将自己的魔力放出了一点点,一种比“心脏”里流动的更粘稠很暗沉的血流入了她手中的药剂瓶,两瓶稍微多一点点,然后收进了袋中。
炼金术士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如愿以偿的笑容。
“先从这里出去,随后我教你怎么用。”她双手兴奋得试图比划出一个注射药剂的过程。
“源生之血?那是什么东西。”
“啊?艾登大人没有告诉过你吗?”
被同伴找到时,尤利安靠着墙,浑身浴血的样子,让卡琳几乎吓的哭了出来。
“我这不是还没死吗?”
尤利安如果抬的起来胳膊,肯定会试着抱一下卡琳,虽然上一次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信。”尤利安指了指地上那个信封。“我把我的报告写到上面了。”
阿图尔把信封捡了起来,递了回去。
“你算是掌灯人的直属部下?”他扫了一眼信封表面。
符文猎手点了点头。
“能站起来吗?”
阿图尔试图扶着他起来,然而双腿的伤口严重到几乎不适合承重,在卡琳的惊呼中只得放下。
“能找一副担架吗?”她问。
然而怎么可能,用两把魔导枪还是两把剑绑起来?
阿图尔在心里吐槽。
然后,两人来时的路上又传来了一阵喧嚣。
聆听片刻,阿图尔对着给尤利安检查伤口的卡琳说道:“应该是驻军下来了。”
卡琳忙着给尤利安的胳膊打绷带,看着伤口又是心疼又是烦躁,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把我放到这里。”尤利安对阿图尔说道。“我再求你一次,把信交给掌灯人,最好是他本人,或者大统领也行,安森之眼下面其他人不一定全都可靠。”
“那你呢?”阿图尔没有多说,把信封装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我能怎么办?”尤利安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卡琳稍一用力,碰到了他的伤口。
他嘶嘶的吸着凉气,对着面无表情的卡琳解释“他们还能怎么样?我要是真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大统领得不把温德尔活埋了,别,别那么用力,胳膊很疼的……”
然后短暂的几分钟里,尤利安将自己原先的计划和盘托出,告诉阿图尔下一步如何行动,而卡琳用自己最后的一份魔力在他旁边布置了触发式的法术屏障,以免存在漏网的藤蛛幼体——即使只能抵挡攻击,没有什么自动判定伤害和反击的高端功能,那也足够撑到驻军赶到。
“那你多保重,我不留着陪你了。”卡琳把背包里仅有的和治疗有关的药剂交给了符文猎手。
“我们现在就离开,你确定你指的方向没问题吧?”
“千真万确。从这里出城,绕着凡纳夫森林边缘,直奔冷泉镇,到那里就已经是王太子的地盘了,没有一支地方军队能追到那里。在冷泉镇,找我们的人带路就行。”
地下通道里,密集紧促的脚步声愈发逼近。
符文猎手目送着两个朋友离开,然后把武器扔到脚边,示意没有抵抗的意思。
不久,那一圈围着他的士兵让开了一条道路。
气势迫人的军官冷冷地看着他。
“带他找医生,看好他,不要让人知道他在这儿,包括秘仪集会的那个客人。”
“是。”一旁的副官招呼了两个士兵把他抬了下去。“但是他的同伙呢?”
“你亲自去追,记住,要搞出很大动静,但是也别真去抓。”
说着,军官拿出随身的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支。
“王太子啊,你到底在演哪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