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晚上快要就寝的时候,弗拉尔布置的符文突然亮起,示意警告。崇圣宫的警备部队立刻进入了战斗状态。
苏菲的卧室旁,值守的安森之眼特工一共24名,这个人手本来应该翻倍的。被掌灯人的带走的手下里,有一批专业的潜行者,失去他们让混乱中,大大削弱了安森之眼的主动权。
崇圣宫常驻的卫队在此刻并不可靠——原来的王室卫军大半已奔赴前线,然后吸纳了临时的人手来混编。这大大削弱了他们的反应能力。
警报响起,驻军立刻开始进行搜索,并且王室卫军中,相对可靠的那部分立刻领命占领了大部分关键的道路。
尤其是主殿,那是整个行宫的核心。
此刻的弗拉尔非常头疼:锐金之眼自从下午上报有几名特工失去联络后,就带走了他的直属部队开始调查,然而现在,留在他身上的魔法印记毫无反应——既没有被激活,也没有察觉到被破坏,更关键的是,他甚至没法感应符文的位置。
达雷斯·沃伦不可能主动屏蔽这种联络,既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动机。
他带走了40人,最后一个来回报的,是下午五点钟左右,来传话告诉弗拉尔需要更长时间。
那就是他遇到了麻烦。
有人主动屏蔽了这个。
“为什么会挑选一支这样的小队动手?显然目的是苏菲,而不是这里的任何一人。”他深呼吸来让自己平复情绪。
“没必要求援达雷斯·沃伦,如果是冲着他去的,那恐怕已经遭遇不测。如果不是,那就只能是调虎离山之计。”
然后回到拉响警报的原因上:这里侦测到了一次强烈的魔力爆发。
正在准备明天的法术架构课程的弗拉尔立刻察觉到了这次爆发带来的偏移效应——魔力的使用会使整个地区的魔力存在形态出现波动,这对普通人来说几乎是微不可察的存在,比如此刻的卡琳,需要借助仪器专门观测才能意识到。
然而这逃不过弗拉尔的观察,越强大的法师越能察觉问题所在。
于是本着谨慎负责的心态,他第一时间拉响警报,并且开始联络所有人手布置防御。
“这是发生了什么,弗拉尔?”苏菲显然也没有察觉到。
“一点魔力的异常反应,我们最好防患于未然。您接下来就在这里,不要外出,我来想办法解决。”
架构偏移量和之前的魔力强度,再考虑自己身上的符文装备带来的影响,推测距离时必须都考虑进去,然而无论怎么计算,魔力爆发的点都在坠冬湖里。
这怎么可能?
难不成湖里有水怪?
自从观测魔法活跃程度的六分仪普及和分段计量方法发明,就再也没出现过水怪的传闻了。
“老糊涂,你怎么忘了船?”弗拉尔拍了一下额头,自己漏了什么。
“通知驻军,任何人禁止从坠冬湖上岸,如果发现有人拒绝返回,当场击毙。”他冲着自己的亲信说道,“你们留一个人在岸边,一旦有任何处理不了的事情,立刻激活警报。”
如果此处换成任何法师,比如是阿图尔的养父艾登,都会觉得弗拉尔的行为太过大惊小怪。
然而阿图尔的那封信让他心神不安,他习惯于把所有可能存在的问题当作致命的袭击来考虑。
面对致命威胁时,人们往往会选择牺牲一切可以牺牲的代价。
很久以前,在王太子谋划黑塔之变时,他们乃是敌人。
王储萝西娅及其丈夫拒绝了他的提议,坚持要参加王太子筹备的婚礼。
当时所有人都相信,被剥夺头衔,免除职务,解散部下的王太子已经在政治的牌局中束手待毙,打算如他所说的那样,完婚之后前往艾森斯塔特担任外交使节。
即使是史上最为年轻的“剑圣”称号的拥有者,也不可能在这场婚宴上翻出什么浪花——毕竟,那时候的王太子虽然在剑术较量中击败过数名第五级力量的强者,也毫无机会突破随行的护卫队的看押。
直到作为王储夫妇护卫部队大本营的法师塔上突然发出警报。
起初是潜逃的夏尔·莫里斯突然在佣兵云集的港口煽动叛乱,大批来自雾海诸国的探险团队都前来加入战斗,试图一起营救王太子,而正当出动部队镇压之时,叛乱席卷了整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