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状,都知云怀是真的动了怒!
“怀儿。”徐惟皱眉看一眼云怀。
云怀听到徐惟开口,只好把胸腔的怒意平息下来,只是看向邱海的目光仍是冷然。
邱海却听了个懵,不可置信看向云怀。
云怀这是把往日的窗户纸捅破了不说,还真把这次他遇到刺杀的事情栽赃到自己的头上了!
他当即破口喝道:“云怀,你少血口喷人,你生病跟我有什么关系,自己不知道在外面惹了什么人来刺杀,可别把屎盆子往我身上叩,凡是要将证据,说我陷害你,我说的句句在理,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拿不出就乖乖认罪,别做这无谓的垂死挣扎!”
“这封信是与不是,你大可找珏世子问一问,便可知我清白。”云怀冷然道。
邱海笑了:“云怀,我劝你少装模作样了,珏世子跟漕帮从无交情,且为人从来清傲,哪里有闲工夫理会你这破事!”
云怀放开手中茶杯,盯着他:“如此,你是一定要定我罪了。”
邱海大方承认,狠声道:“是,你欺瞒长老,犯下如此大错,实在当诛!”
“其罪当诛?”云怀喃喃这四个字,转头,一双清淡眸子看向徐惟,浅笑道:“长老,他如此一心想要云怀的命。”
徐惟看进云怀的眼睛里,抬手,亲自给他倒了杯茶:“一个不成气候的东西,何必与他置气。”
邱海不甘:“长老,明明是他……”
“闭嘴!”徐惟叩桌,朝他喝道。
云怀低头悠悠喝了那杯茶,淡淡道:“这封信笔迹可以造假,但这信纸上的印记却造不得假,若真想证明这封信是否是珏世子所写,可以把这信放入水中,虽说是毁了这封信,但却可以浮现出珏世子的密信所带的印记,一看便知真相。”
“果真?”邱海半信半疑,看着云怀笃定的模样,心里没来由惊慌起来。
赶忙唤人取了水,他亲自把那封信拆了放进水里。
水淹过信纸,上面墨迹被打湿模糊不清,但右下角的地方分明显出一个红色印章。
邱海不可置信望着那红色印章,连连摇头,倒退一步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云怀跟浦溪县绝对有问题,这绝对不是真的,假的,这印章是是……”
徐惟看一眼那印章就收回了目光,警告盯着邱海:“这确实是珏世子的私印。”
“不,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邱海脸色唰的就白了,全然不相信这个事实,上前两步,指着云怀质问:“云怀,你说,你说你是不是找珏世子做了假,那封信不可能是真的!我了解你,你在浦溪县的事绝对不是珏世子的人情那么简单!”
云怀面色淡淡,低头喝茶不理会他。
徐惟猛地一拍桌,道:“混账东西,你给我住嘴,珏世子与我漕帮从无交集,好端端怎么会帮云怀!”
邱海被徐惟吓了一跳,喃喃道:“我,我也不知道,但是长老你相信我!长老难道您就不怀疑云怀吗?”云怀是徐惟亲自带大的,他都知道怪异,为什么徐惟还这么信任云怀!
徐惟嘲讽看着他:“证据呢?”
邱海看着水里被墨水染黑的信纸,面色白了又白,哑口无言。
徐惟收回目光,缓了面色看向始终低头喝茶,不再表态的云怀,温声道:“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
“咳咳。”
慕清颜抬头望着窗外月色,有些失神,一阵凉风吹在她身上,她皱紧眉头,捂住唇压抑的轻咳了两声。
身边站着的贺章担忧的看着眼前孱弱的女子:“主子,外面风大,您伤还没好,注意保暖别着凉才是。”
慕清颜回神,转回头:“施家是天下第一首富,施家少主的邀请咱们不能拒绝,既然是施琅特意下的邀请函,就让千琅去一趟吧。”
贺章抱拳:“是,属下这就让人去传信。”
慕清颜唤住贺章要出去的动作,警告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该明白,别告诉千琅我受伤的事。”
“主子,”贺章为难看着这张绝美却带着凌厉的脸,他真的没想到自家主子是个女人,从那晚龙门寨见到女装的主子后,到现在虽然主子又恢复了男装,但是他依旧还没消化自家主子是个女人的事实。
想起琅公子天天在案前各种埋怨,揣测主子神出鬼没是看上哪个女人,去花前月下去了。
真不敢想琅公子知道压榨他的竟是一个女人,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这事,没有主子的允许,他不敢擅自做主说出去,但主子受伤一事,要是不向琅公子禀报,他觉得琅公子要是知道了绝对能弄死他,虽然琅公子一直各种嫌弃主子,但是谁都知道他最在意的就是主子,他哪里敢瞒着。
慕清颜看着他变化莫测的脸,冷声道:“我知道你收到千琅的传信来保护我,相信你也知道千琅处置人的手段,你护我不力,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我的伤我清楚,养些时日就好,没必要声张出去,再者你难道忘了莲花镇的驻军就在附近?我若受伤的消息泄露出去,想想后果。”
贺章想了想,立刻面色一变
慕清颜没再理他,回头望着窗外明月,侧脸晕着月光一片清冷,淡淡道:“下去传信吧。”
贺章应声道:“是。”
临走,看一眼似有心事的慕清颜,再次叮嘱道:“夜凉,主子早些休息,琅公子要是知道您受伤,指不定就抛下江州的事不管不顾跑过来了。”
慕清颜想到那样的场面,忍不住一笑,脸上表情也柔和了些:“我知道,下去吧。”
贺章这才放心离开。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慕清颜仰头看着月亮,目光有些飘远,今天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殊,但是对于另外一个人却格外沉重。
想起那个脑海里时不时出现的清傲尊贵的身影,今夜是他的生辰,她记得他从来他从来不过生日,他本来就经常失眠,今夜又该怎么度过……
一想到他今夜站在窗前孤寂的身影,就忍不住针扎一样刺痛,刚才发了疯一样想就这样在这里站一夜,就像陪他一样。
“咳,咳咳。”
她气息不畅,面色发白又是一阵压抑的咳嗽。
她低叹一声,望着那轮高空的月亮,今夜的月够亮,风也够凉,还有一堆事要处理,没道理折腾自己的身体。
把窗关了上,阻了凉风的袭入,她想了想,终是走到书案前,挥笔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字。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