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斯年也是出身大族,自然明白赵景清话中之意,不由得心下一凛,似乎理解了赵景清为何愁眉不展。
他思虑片刻,正色:“既是如此,三公子如此长吁短叹也无用处,该早些谋划才是。”
宁斯年知道,这些世家门阀的贵公子们看似光鲜,实则在家中如履薄冰。若是家中子嗣丰盈,放弃那么一两个顽劣不堪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这些人从小娇生惯养,没了身后的家族,连能不能活都是一个问题。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宁家祖训的道理。
赵景清难得被人如此关心,眼中神色愈发复杂:“宁师兄,不瞒您说,我就是不知道日后该如何是好。以前衣食无忧时,只想着一生安稳度日,全无上进之心。现在可能要被迫脱离家族……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啊!”
“大丈夫在世,何愁没有出路?”宁斯年道,“你身在崇文书院这天下读书人挣破脑袋都想挤进来的宝库,还要何种出路?你本是富家子,一切得来太过容易。你且去问问那些寒门,进来这崇文书院,花费了多少辛苦?你若真想安身立命,便需日夜苦读,早日考取个功名,入朝为官方是正道。”
“宁师兄……你……你是说……我也可以考取功名?”赵景清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宁斯年,“我……我也可以自己成家立业?”
宁斯年看着他,不由笑道:“堂堂七尺男儿,该当如是!你未曾努力过,怎晓得自己做不到?”
“不是不是!”赵景清显然是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连连摆手,“以前在家中,兄弟姐妹都是依附家族而活。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这些事。以前,提起入朝为官,那都是要仰仗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