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会。”舒厌厌没有睁眼,语气随意,“如果是我,漫长岁月里,会有很多我记不住,也不想记的。”
叶司音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模样,垂眸淡笑,笑但不语。
舒厌厌又说,“但其实这结论只是某种不成立的假设,时间是复杂的东西,一次又一次推翻假设。又或许会记得,但也只记得爱过谁又恨过谁。”
“你会有办法爱或恨只能陪伴你人生只一个照面的谁,并在之后的循环时光里铭记吗。”
舒厌厌突然睁开眼睛,骤然收缩的瞳孔里,满是费解,“爱恨只是感受,为什么给感受附加一个前提,并且是宿命局限一样的前提?”
叶司音淡淡应声,“因为你不是我。”
沉默。
舒厌厌彻底沉默了,假设自己不生不灭,如果有一天失去老舒失去妈妈,失去弟弟,逐渐失去熟知的所有,爱而不得恨也不可的滋味未尝不是困兽之斗。明明在乎的要死,突如一瞬她的表情寡淡的要命。
舒厌厌走神之际,叶司音忽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轻微的疼痛,继而舒适感从头遍布全身,令舒厌厌无意识地轻吟,“唔……”
她翻了个身,“还有脖子也疼来着。”
说着,舒厌厌将头发都拢到了一边。没了掩体,耳后的红痕愈发明显。
叶司音垂眸凝视着那片痕迹染指的皮肤,愈发觉得碍眼。
他忽而俯身吻了上去,直到被新的痕迹取而代之,再见到深深浅浅的痕迹才觉得顺眼。
已经被按到舒服得快要睡着,舒厌厌全然不知。
…
又是一节东方美术史。
此处“又”字充分见得其枯燥催眠。
舒厌厌侦查着任课老师抬头的频率,想找叶司音传纸条聊天,又不想干扰他听。
一来二去,舒厌厌想到了好主意:
既然传纸条干扰,那就发微信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