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厌厌删除了这段未发送的消息,她突然决定等会装作不知情,配合他演出表演视而不见。
晚间消遣计划变动已经不必再盛装参与,舒厌厌换了身轻便的牛仔装,走出门店后取下了盘发隐匿的发夹。
夜风习习心生转乘哈雷飙车的冲动,市区最方便的地方是想到什么就能找到现成,无论多晚。
从租车行出来,舒厌厌直直绕行进山间小径,身后是被甩下的街道繁华与人行绰绰。
一个照面。
统统都不见。
只剩湮于护目镜,看不清神色的一双眼睛与飞扬的火红长发簌簌。耳机内在循环着一首经典金属乐,鼓声震耳,歌声沙哑而声嘶力竭,不知在诉说着专属哪个年代的小城故事。
到则直奔画室。
推门而入时。
叶司音在看一本书,封面正朝外,是《瓦尔登湖》。舒厌厌曾在老舒的书房也看到过同批次同包装的另一本。
月光披洒在身更添出尘。舒厌厌更倾向于月色皎皎,落在任何静物都能增光添彩而已。
他没有抬眸,却轻点眉心。
因为舒厌厌正将双肩包‘嘭’的砸在桌面上,挪出椅子间也撞得乒乓作响。
“怎么了?”叶司音问,眼底讶异,是全不知情的样子。
“怎么了你比我清楚。”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舒厌厌被堵了堵,她总不能说反悔昨天‘酒后不行’所以今天又去了吧?
想到昨天见到弟弟套话的伎俩,舒厌厌不动声色,只说,“市中心的红灯区都被戒严了,甚至还有无关的群聚场所一并被关停,你听说了吗。”
“嗯。”
叶司音的目光逐字逐句落在书页之上,从容,不缓不徐,没有意外也没有好奇,全然跟他无关的迹象。
舒厌厌失望地收回视线。
也许……是自己多心。
恰在这时,叶司音倏而偏过头来,目光深了深,微不可查。
“所以波及到你本不想退的酒店了吗?”他问。
“那确实……”
意识到自己或许正在被反套话,舒厌厌心口不一,“因为你给我带的糯米雪糍我舍不得吃,动在冰箱里却没有告知。我怕在我走后,保洁当垃圾丢了又或断电,那一带时不时停电的。”
“只不过是讨你喜欢的小玩意,你若在意再买便是。”叶司音轻笑,在页末留了折痕,朝后倚在椅背上,姿态随意,优雅自成。
除却互相利用的糖衣外壳,舒厌厌有一秒怀疑虚拟恋人倒真的缱绻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