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给木肃擦拭身体时,他就瞧见了这道疤。
第一眼瞧见疤痕的时候温玉也很惊讶,也大致猜测到了木肃身体不好的原因。
说起来当胸开个一尺来长的口子,当年木肃能活下来简直就是神话怪谈。
但现在温玉眼里只剩下了担心。
“是不是很疼?……”温玉从背后抱着木肃,一只手抚上了那道伤疤。
木肃眼见温玉这幅反应就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他指不定看了多少次了。
也罢,情况特殊看也就看了,再说她也没少看温玉,说起来也不算吃亏。
“行了啊,看也就算了,还占起便宜来了。”木肃拉开他的手合上了衣服,“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早就不疼了。”
温玉皱起眉头道:“你动不动就捂心口,还说没事?”
木肃缓缓合上了眼睛:“这病只有杨大夫能医,这些年我也早就习惯了……”
木肃抬头看了看温玉的脸,果然药浴停了耳后的疮便有向下延伸的迹象。
温玉的头发半长微微挡住额前,若只远观,已经和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你别怕,等杨大夫回来,我们商量一下药方,没准会好的更快一些。”木肃缓缓说着,身上还是有些聚不起力气。
温玉并没说什么,只是给她调整了一个姿势,一只手在她四肢上或轻或重的揉按起来。
不谈其他,若说起伺候人,温玉绝对是这里面的高手,没一会儿木肃身上就松泛了不少,昏昏沉沉的想睡一觉。
正值她迷迷糊糊的时候,一只手缓缓顺进了她的领口。
木肃登时就吓醒了,一把攥住他的手紧张地瞪他。
温玉轻笑道:“你不能再睡,要睡也得等晚上,不然黑白颠倒最是伤身。你若是困了,我就陪你做些能让你不困的事?”
“不了不了。”木肃挣扎着就要做起身,温玉也不勉强,扶着她坐起身,随意找了本摊在桌上的书册递给她。
木肃看着手里的账本,有些想笑又没什么力气。
也罢,这温玉长袖善舞,等他病好之后教他识文断字,定能是一代翘楚。
温玉拧了一方温热的帕子转身,看木肃还在原地发呆于是上前道:“杨大夫一来一切都会好的。”
木肃笑了笑没有说话,转头支开了话题:“这两日你觉得怎么样了?”
温玉淡笑不语,只是认真地替她擦脸,动作温柔让人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如此又过了一日,木肃院门口开始出现一两个上山求情的小厮,却一概被她差人挡了。
温玉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从院门口走开,转身进了木肃房间。
“在山下造谣的也是他们,如今上山求情的也是他们,这些人都坏透了。”温玉眼神阴暗。
木肃闭着眼睛笑了:“日久才能见人心,如此身边清净了不少,是好事。”
一言结束,木肃忽的睁开了眼睛,疑惑地看向了门外。
“怎么了?”温玉递给她一杯温茶问道。
“不对……”木肃皱起眉头,“这山下那么多富人家,他们刚刚得罪了我,怎么会忽然求到我这里?”
温玉缓缓一笑:“掌柜,你不是又想多管闲事吧?这种人也值得你管?”
木肃抬手制止道:“除非……山下出了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