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几百号人一改刚刚士气低迷的样子,吼叫着冲了上去,卷起一阵土浪。几百支长矛和长剑举在空中,锋芒在土浪之上闪烁,就像剑与矛的洪流。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壮观的景象吓到了,逃兵越跑越慢,突然消失在林间。
剑与矛的洪流瞬间停滞了,不是因为遭遇了多么坚强的防守。脚步声停下了,剑盾交击的声音也突然消失了,他们陡然感到一种恐惧。
现在,就算傻瓜也能看出来--中埋伏了。
有些人的剑刃轻轻地,不经意地刮蹭住了别人的盾牌,发出的声响就像弓弦在拨动。锁子甲摆动的叮当声好像弩机在收紧,四周树林摇曳的声音好似弓臂在弯曲,两人头盔相碰的叮声--那是机簧就位的轻吟。
瞬间的宁静。
“撤……”军官刚吐出半个字,一支长箭就射穿了他的护颈。军官右手仍举着剑,左手竭力地想捂住被射穿的大动脉,原本鲜红的动脉血液在树荫下显得发暗。他想说话,却只发出咯咯的怪声。
步兵们傻了一样,似乎静待着指挥官倒下去。缺乏训练的兰斯洛步兵们还没有等到指挥官断气的时刻,他们的噩运就已到来。飞蝗一样的箭矢扑面而来,将不知所措的士兵一团团放倒,再将已经跑出去几步的逃兵一排排射倒。不只一个人被射倒,哀号着爬起来,竭力朝安全的营垒奔去,没跑两步又被射杀,像一团死猪肉一样被强劲的弩矢带的滚了几圈。
有些人侥幸逃了出来,但他们很快发现,树林里影影绰绰地有什么东西在动。那东西逐渐浮现了轮廓--是一匹马。是一个骑兵。是一队骑兵!不!是两队!
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啊。
骑兵的领队者是一位青年,穿着铁红色的战甲,铠甲在清晨的朝阳下有着如血的色泽。他摘下头盔,露出灿烂的淡金色头发,显得无比意气风发。年轻人拔出剑,剑锋直指前方。
“勇士们,随我前进!”
“前进!”
骑兵队,弓弩手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回应。弓箭手身后的小树林好像回声一样,前进的吼声也响了起来。
“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