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得到了自由的狂喜,两个人竟然围着院子打闹起来。
只有林丁月一个人默不作声的坐在桌前发呆,良久,她起身,走进了房间。
不一会,她又走了出来,问道:“我师父他是喝了多少酒,为何依旧沉睡不醒?”
鹤一把将桃铃按坐在椅子上,回头走向了林丁月:“你不会真的以为,他是喝醉了吧?”
“不然呢?”,林丁月瞪大了眼睛问。
“依他的酒量,是不会比我先醉倒的。”
“那他是……”,不等自己完,她立即又跑进了房间……
站到床前,她仔细的瞧了他一眼,这才发现,确实不像是喝醉酒的样子,他面色惨白,呼吸声孱弱无力,一只手紧紧的捂住了心脏的位置……
“他身上有没有药?”,鹤在她身后道。
“应该有!”,话音刚落,她便在他身上翻找起来。那日在秦缓门外听到师父给了甘草几颗药丸,想他应该带在身上。
果然,一只蚕丝袋中,放着几颗沉甸甸的药丸。
“是这个吧!”
鹤接了过来,拿出一颗,闻了闻,又添了一下,皱紧了眉头:“如此强的药性,看来没错了,快给他一颗吃吧。我刚刚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不对劲,本以为他能自己恢复过来……”
林丁月心翼翼的掰开他的嘴巴,将那颗药气浓重的丸子塞了进去。
…………………………
不一会,他的面色恢复了些许红润,长长的睫毛缓缓的张了开来,一双明亮的眼有了光彩,却显得十分疲倦,他叹了口气,坐了起来。看了一下四周,空无一人。
就在他醒来之前,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或许这次再也无法醒来了,就在睁眼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虚脱,仿佛只有一根蚕丝的力量将他从沉睡中拉了回来,而这根脆弱的丝线随时都有可能崩断,他又有些庆幸,没有人看到这一幕,不然那些人又要在他面前怎样的一番悲悯地。
面对生命走向尽头,他并无惧色,只是那份真实的逝去感,让他对还活着的感觉充满了不安。死亡,是下一刻来临还是在某一个时刻来临,他能否在一个从容的环境中平静的迎接它?……
想着想着,门被推开了,是鹤。
“你醒了。”
“恩。现在什么时辰了?”
“子时。”
“这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刚刚,医婆来过了。”
“医婆?……谈允贤仙者?”
鹤点点头:“她告诉我们,我和桃铃自由了。”
甘草松了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恭喜你们。”
“代价是我将成为玄液霖一个不为人知的透明人。”
“……你,难道介意这件事吗?”
“怎么会,我巴不得成为一个云游四海的隐士呢!”
甘草笑了笑:“只是禽部就将失去他们最为出色的首领了。”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