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倒地不起,卷缩一团,店家忙去搀扶,对这群汉子无计可施。
那独眼汉子怒道:“就是他,这孙子!”他指着阴阳道的公子哥。
刀客中为首一人赤裸上身,肌肉虬结,一脸的恶相,狠狠地道:“哪条路的?胆子肥啊!敢挖我兄弟招子?”
公子哥笑道:“你们可是五斗米的人?”
那为首的汉子,惊怒交集,道:“你……你在说什么?!”
各行各业拜师都得有见面礼,而入天师道就要送五斗米。是以五斗米道为天师道的蔑称。
公子哥好整以暇,笑道:“一眼便可认出,各个邋里邋遢,五大三粗,米是吃多了,没长脑子。”
那汉子大声道:“老子是宏成堂廖堂主的人,这里无人不知我徐老大,你怕是不清楚邺城什么形式?”
公子哥冷冷笑道:“那人眼珠子不干净,盯我师妹,眼色龌龊,我便要了他右眼,留了一个。”
“好小子!”徐老大面肌抖动,手下已堵住大门。公子哥与那门不过十来步距离。
他们亮出刀子,徐老大冷哼道:“量你有种,报上名号。”
公子哥讪笑道:“一群肉蛆,听好了,某师从杜雨潮,阴阳道之人,复姓公孙,名瓒,字伯圭。”
徐老大纵横冀南一地,听过阴阳道徒善使双剑,谓之阴阳剑法,见男女二人确是佩剑两把,自然相信。可他天师道仅次于太平道,不把这等小道派放眼里。
徐老大冷然道:“哦,公孙瓒,徐某见识下你的阴阳剑法。”
他见公子哥坐而不动,皱眉道:“敢不敢?”
公子哥不去看他,微微一笑道:“别说是你,就算廖五站我面前,我也叫他趴着说话。”他喝了口茶,镇定自若。
徐老大再也沉不住气,大喊一声,举刀当头砍去。
童虎见公孙瓒兀自喝茶,大为诧异。
只见公孙瓒右手一扭,掷出杯子,正中徐老大腹部。徐老大痛叫一声,往后倒退,手捂肚子。天师道徒岂肯罢休,围杀过去。
公孙瓒看似缓缓起身,左右两手交叉握于剑柄。当敌刀近身之时,双剑离鞘,银光一闪。
童虎看得目瞪口呆,倏地两道鲜血飞射,两名天师道徒摔倒在地,一人咽喉被切,一人开了胸口。剑锋劲足,如削木片。又是一阵极光电闪之间,双剑随身而转,劈倒两人。
地下已是三具尸体,一人重伤。余下徐老大与另一人,呆愣当场。徐老大至此都未看清对手招式,他混了二十余载,竟载在青年手里,甚是愤怨,可却也知硬拼不得,丢下狠话,道:“你,你等着瞧,得罪我天师道……”
话未毕,公孙瓒冷冷一瞥,令他任何狠话都缩回肚中。
徐老大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扶起伤者便走。
公孙瓒还剑入鞘,坐下对师妹,道:“愚夫莽徒,扰了兴致。”
小师妹欣喜地道:“师兄舞剑极好看。”
公孙瓒淡笑道:“阴阳剑已是剑术上品,苦于少有对手,实属难耐。”
小师妹道:“不见得,师兄师弟平庸居多,师兄你是深得父亲真传,慧根过人,天助也。”
朱灵和童虎对了一眼,朱灵压低声音道:“郭胜、卜已所交之人必然非富即贵,太平道颓败,天师道借宦党倾世之力,欲要做大。刚刚你可听清楚了?”
童虎之前听到“廖五”之名已有这般思路,道:“那廖堂主便是卜已口中‘老五’,我们细细打听,谨慎为妙,别搞错人。”
朱灵笑道:“公子英明,便是没问,已知一二。”又瞧了瞧公孙瓒,道:“此人身手极为了得。据悉那阴阳道发于琅邪,收人严苛,各个出众,倒是名不虚传。”
童虎沉吟道:“公孙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