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虎心想:“去你的谦谦君子,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大言不惭。”
他笑道:“谦谦君子和奸徒分别很大,可穿一席黑衣去救人乃正义之举,为何非要说成奸徒?”
公孙瓒摇头道:“不成,此事与你何干,莫要再说,今后也别再提起!”
童虎知道他是让自己别把事情说出去,伤了他脸面。
童虎道:“我有人在廖五手里,本身要去救出,既然你我同难,协力而为,胜算陡增。”
公孙瓒惨笑道:“我已自身难保,你去作何?”
童虎道:“别小瞧在下,我制敌的本事不及你,可身法轻功却是苦练已久。”
公孙瓒哪里会去信他,转身要走,童虎居然瞬息间来到身侧。他吃了一惊,心领神会,道:“敢问这位小兄弟师从何道?”
童虎笑道:“你可知青松观?”
公孙瓒惊得瞪大了眼,骇然道:“莫非是那皇亲国戚、德高望重的玄阳道长?”
清河王刘蒜之名威震冀州,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武功之高,莫可测也。
童虎笑道:“在下不才,未得恩师一成所学,要闯廖府怕是不难。”
公孙瓒也不好立即答应他,寻思一阵,道:“平心而论,我未有任何把握。”
童虎道:“刚刚那朱海是我的人,原名朱灵,字文博。”
公孙瓒惊诧不已:“我还道恁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原来如此。”
他慨然道:“多谢兄弟救命之恩,公孙瓒记下你的大名,他日定有所报。”
童虎暗笑:“他日你若肯跟我闯天下,便少了一方诸侯。可惜此人心高气傲,注定不肯久屈人下。”表面却不好言明。
两人细细谋划,公孙瓒对城里情况熟识,半个时辰后,领着童虎来到廖府之外。
已是亥时将尽。
他们的行动以童虎的安排为主,毕竟朱灵是他授意下行动,公孙瓒再自负,也不会在此节骨眼上不知好歹。
童虎想将廖五擒下,到时还怕他不把人一个个交出来?
朱灵在廖五招待下畅饮一番,道:“好酒好酒。”
廖五笑道:“定原竟能说通卜将军,真是大功一件。想来在郭常侍心里,位置是很重了。”
朱灵摆了摆手道:“哪里的话,没有你的照顾,在邺城的事情便难做下去。”
廖五道:“大家还不是在中常侍的照顾下过活,我哪有太多本事?”
朱灵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廖五问道:“你我不是外人,有话便说,有什么难处找我就好。”
朱灵道:“当日在南宫城的一批女子,里面有两个我十分中意。可还是让送到了你这边,不知能否给在下享用?”
廖五茫然道:“竟有此事,当日为何不留住?”
朱灵苦笑道:“定原说这两个处子生得格外美貌,不如送到洛阳。我当时没了主意,便听了他的,现在想来日日不得安睡。”
廖五问道:“叫什么?”
童虎此时已经带着公孙瓒来到了窗外,窃听他们对话。公孙瓒脸孔通红。他从未做过这种潜入他人宅邸的事情,顿时心生愧疚。可童虎却驾轻就熟,手法高明至极,简直不可思议。
他顿觉童虎怕是不做什么正经勾当,此事了结后须想方设法还他恩情,断了关系。
只听朱灵把小雪和曾珏的名字说了出来。
那廖五倒是脸色颇为难堪,点头道:“我记得她们,印象深刻。小雪颇为出众,我已不折不扣地送往洛阳。这曾珏就有点怪不好意思,廖某人已自纳之。”
朱灵大惊失色,骇然道:“什么?!”
廖五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忙抱拳道:“朱兄,勿为了一女动怒。我并不知你的心思,总不好怪罪在下吧?”
朱灵可不好露出破绽,只能摇头苦笑道:“你啊,做的事情叫我怎么说?”
廖五道:“可当初朱兄有近水楼台之便,却错失良机,廖某见曾珏貌美,纳为正室也并无不可吧?”
朱灵咧开嘴,不可置信,道:“竟是正妻?”
廖五道:“不瞒你说,糟糠两年前过世,小妾有三,可正妻之位无人可动。曾珏知书达理,琴棋书画都会一点,我十分喜欢。最难得是她能说出我的心意,善于揣摩他人心思。我于她陈明利害,去洛阳是前途未卜之事,若做我正妻,风风光光,日子殷实,何乐而不为?”
朱灵脸色有点难堪。
廖五变色道:“朱兄,莫非要廖某把妻子赠你?”
朱灵正色道:“什么话,朱某岂是不知好歹之人?哼,下回可不能让你捡了这个便宜。”
廖五拍腿大笑道:“来,喝一杯。”
童虎脸容皱紧,曾预想的坏事还是发生了一遭。女子身子被污,怕是生不如死。与曾家是很难交代了,可于他而言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情。他至今都是马不停蹄地赶路、做事,哪能说他不尽责?
眼下唯有把人救出送回去,弥补缺憾。
童虎对公孙瓒小声道:“一会看我手势,我竖三根手指,你往正门去,要把他惊住,我便破窗而入。”
公孙瓒点点头,手心里汗水满满,此番若是不成,英明扫地不说,连小师妹都搭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