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五点了点头,陷入沉思。
童虎道:“怎么了?”
廖五叹了口气道:“我想把妻儿老小送出城去,在这里总是不方便的。”他看着童虎,续道:“况且我拿定主意要帮你做事,还你恩情,自然不好留他们在身边碍了事。”
童虎感激道:“承蒙廖兄照顾,不过要是因为小弟我让你与家人分离,实在心中有愧。”
廖五摇了摇手,道:“欠债还钱,欠的恩情能不还?不还人恩情,比杀了我还难受。”他眼神一冷,道:“我是有私心的,我好好一个堂主让他们害成这样,鱼盖已死,杨任就别想顺利接手宏成堂。不少兄弟都是经我手入道,就这样弃了他们,我便德行有失。”
童虎道:“果真是讲义气的人,好吧,我想想办法。”
李源忙道:“公子,我们在河内郡荡阴县有处宅子,是刚置的,环境不错,那边还辟了一片马场,有马七百余匹,日后会更多。算得上赚钱的买卖,光这些马可就贵着呢,是童记比较大的一块产业。”
河内郡地处司隶州,却离邺城不远。
童虎欣喜地道:“我那些财富倒是没白花出去,你们做的好。”
他心知李源等人按他的排布做事,但任何事情并非一成不变,总有突发状况,若是没有过人的应变能力,无法成事。
李源道:“马场自然要有人看着,那边还有一百多条汉子帮着经营。”他对廖五道:“廖兄大可放心,你家人在那边绝对安全。”
廖五喜不自禁,握着他的手道:“那就麻烦这位……”
李源道:“小弟李源,叫我阿源,小源都成。”
廖五道:“阿源,麻烦你安排妥当。”
李源道:“一定,一定。”
童虎琢磨道:“养马用得着那么多人?”
李源脸露得色,道:“还雇了几百个当地人,那边其实有座铁矿,暗地里从县官那搞来的,山边弄了个冶铁的院子,大着呢。”
童虎倒吸一口气道:“妙,做的好。”
李源拍拍赵云肩头,道:“云兄眼光独具,又对那个地方熟悉,推荐于我。那边恶商曾闹事,让云兄打得七零八落,反倒跟了咱们做事。”
赵云道:“事情是你谈的。”
童虎道:“是你们的功劳。”
廖五道:“如此一来,我也便放手一搏。”
他回屋和家里人交代了安排,都觉得再好不过。曾珏却只顾着哭,他和曾珏独处一屋,好生安慰。
廖五道:“你放心,那边安全。”
曾珏流泪道:“我没有什么亲人在身边,你是最亲的一个。你却要我去那个没你的地方,我寝食难安,怎能活得了?”
廖五道:“还有我父母,和……”
曾珏道:“没你亲,我嫁你多久,你要我怎样?”
廖五道:“童公子的恩情我是要还的,道有道义,不还活不出人样。况且那群狗崽子胆敢玩我,我不还他们一巴掌,属实怒气难抒。”
曾珏道:“童公子对我们实属恩重如山,珏儿铭记于心。你还他情,我陪你。况且你和那些天师道的人,那是没命的事情,不能去斗的。我正是知道你必然去复仇,才忐忑不安。”
廖五道:“是搏命的事情,你既然已知,更不能耽着。”
曾珏呜咽道:“搏命怎么了,我就博不得吗?不随你,我怎么活,三位姐姐都有孩儿,我一个人。”
廖五见不得她哭,心一软,想想也是,才过门多久,发生这些事情。她既然甘愿生死相随,何以再逼。况且在童府是安全的,她不出门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