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疑惑地接过一块绢布,掀开看了看,通红的脸孔忽然显出一层虚白,神情紧张了起来。他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后,放在一边,不吃肉也不喝酒,就那么看着身前的食案。
何曼见他有心事,瞄了一眼那块布,道:“何事?”
张伯叹了口气道:“还未及笄之年,居然对人颐指气使,很是恼人。”
何曼点了点头道:“是圣女的旨意?”
在黄巾军中“圣女”之名无人不晓,她是大贤良师张角之女,在军中位高权重,有监军、治军之能,可有不少大小头目对她并不信服。
这毕竟是个刚满十四岁的少女,在旁人眼中也是如此。但真正见过她手段的人,不敢对其小觑,据说动起手来比那张角还要狠辣。
何曼神往道:“圣女天资过人,悟透太平要术神功,武功怕是军中第一。”
“你放屁!”张伯怒道,“如果她不是天公将军之女,谁能怕她?况且太平要术不是救人的书吗?怎么成武功秘籍了。”
何曼起身道:“张将军有所不知,那太平要术正是记载了极为高深的武功,此功共分十五重,”他向天拱手,道:“大贤良师虽并未学透,也可带十数人夜袭敌营,斩上将首级威震天下。而圣女据传十二岁时便已练至化境,惊为天人。”
张伯呆愣地抬头凝视着他,过的片刻,狞笑了起来道:“你这人也是满口胡言,在天公将军座下起家,怕是学了不少糊弄人的本事。”
何曼慢慢地叹了口气,转而笑道:“不信也罢,不过刚刚见张将军面有惧色,是为何呢?”
张伯猛然起身道:“谁怕了!那圣女要我今日内拿下东武阳,简直不把兄弟们当人啊,昨夜我等刚刚偷袭不成,那群官兵必然重兵严防。你也说现在是敌人最强横之时,让我先避其锋芒,不是吗?”
何曼确实这么说过,可那是之前的事情,现在既然有了圣女的旨意,就大不相同了。
他信誓旦旦地说:“军中有令,见圣女如见三位大将军……”
“这不没见到她吗?”张伯不悦地冷着脸。
何曼道:“可军令已经到了,何以怠慢?”
张伯恼怒地盯着他:“你到底什么意思?”
何曼拱手道:“下官言语有失,还请见谅,张将军自然是不会怠慢的。”
他低着头,避开了张伯灼灼的视线。
张伯犹豫一番,拿起一个大碗,摔在何曼身边,碎了一地,他冷冷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