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虎忙道:“尊驾可否留个姓名?”
大个子嘿嘿笑道:“出来混,居然没事就报姓名,这和自杀有何区别,我们不熟喔。”
童虎不禁苦笑道:“你真是个奇葩。”心道:“这人简直是个市井之徒。”
大个子茫然道:“这话什么意思?”
童虎抱拳道:“既然如此,也只有后会有期了。在下一直物色贤能才士,如果尊驾背后有人,而那位大哥是英雄人物,可否报个名号,好在日后相见。”
大个子舔了舔嘴唇,显是缺乏耐心了,懒洋洋地说道:“我大哥可是混得很开的人物,吃香喝辣,日子不要太好过。他上通官府,广交豪杰,下掌地痞,黑白通吃。如果你今后走投无路,而我们又正好相见,我不妨给你引荐一下。”
“也好。”童虎点了点头。他原想拉点人一起做事,可这家伙居然反叫他入伙,真是难搞。
眼下看来,要刺杀圣女这一太平道象征的人是大有人在。或许有的人已经死在了这件事情上,而有的人还潜伏在军中,或尾随其后。
童虎心道:“人人得而诛之不过如此了。可行凶者都各怀鬼胎,有的真心看不惯黄巾军野蛮作为,有的只因黄巾军侵害了自己的利益,也有的是单纯为朝廷效命,或是为了给自己出人头地打好基础。”
这般看来,黄巾军却是搅动了时局变化的重要楔子。皇宫朝野,地主庶民,所有人都在关系链中,由于“蝴蝶效应”而发生着变化,最终所导致的只有一个结果,便是乱世降临前的“躁动”。
花园假山石后,甄牧的妾侍古霜躲在阴暗的幽静处,焦躁不安地摩擦着手里的方绢。
过得一阵,一抹人影窜了过来。古霜又惊又喜,只见方勇满脸的兴奋。
两人情不自禁地抱在一起。
“来了。”方勇小声道。
古霜苦叹道:“一会就要走的,那婆子看不见我,会骂的。”
“会打吗?”方勇与她拉开一点距离,紧张地俯视着她。
她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方勇双眉一轩,道:“就知道,那个死女人。”
古霜哀怨地道:“早就习惯了。”
方勇道:“我一定带你走。”
古霜低头看到了他腰间的佩刀,再看看他身上冷冰冰的皮甲,叹了口气道:“好端端的为何要去当兵?”
方勇道:“眼下正是你死我亡的时刻,万众一心,不能让黄巾贼小瞧了。”
“又能如何,听说已经吃了败仗。”古霜情绪十分低落,眼珠无神地垂视着。
方勇握着她的肩膀,道:“这个时候我如果退缩了,会一辈子看不起自己。不能让东武阳的事情再次发生,守住清河城,就是守住了你。”
古霜道:“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笼中之鸟。如果他日你我形同陌路,不如在这里杀了霜儿。”
方勇一阵心痛,叹了口气道:“我的错,我的错。给我点时间,只要守住了城,我就带你走。”
古霜抚摸着他脸颊上一道浅浅的刀痕,叹息道:“你一介文人才子,干嘛要学人舞刀?”
方勇道:“很多事情让我清醒,不会用刀就会死,比别人早死,还保护不了身边人。”
两人同时想起了那个被杀死的辛薄,又想起了那时一阵登入精神高峰的翻云覆雨。方勇忍不住亲了她的嘴,手入衣襟。
无论是触感和身体都火烫了起来,古霜娇喘一声,忙将他推开。他们毕竟是躲在暗处,如果发出声音,就暴露了行踪。被人知晓了此等事情,必然伤风败俗,落个惨淡的下场。
方勇急切地道:“我想……”
古霜捂着他的嘴道:“早知今日,当初为何还要执意入城,这就是对你的惩罚。你答应人家,一定要平安,带我出城。”
方勇握着她的手,猛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