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元季理当对这一异象目瞪口呆,可是他却很平静,仿佛知道这一切即将发生一样,但实际上,他也并不知道。
这道白烟汇聚成的人影越来越清晰,直到出现一个明言扉。
不,准确来说,它并不是明言扉,而是一个顶着明言扉的脸,半身人半身鱼的东西。
封元季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脑海中却飘出了一个名词——幻鮫。
那幻鮫和明言扉除了那张脸,没有一处相同,明明还是那清清冷冷不可融的冰雪美颜,但是幻鮫却对封元季露出了一个魅惑十分的笑容。
封元季眉头皱的死紧,眼底不由自主地闪现出一抹厌恶。
“天生灵胎体啊。”幻鮫绕着封元季在空中悠悠的转了一个圈,嗓音空灵而清澈,“魔界为了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这幻鮫的声音再怎么好听,在封元季的耳朵里面只剩下了厌恶。
他不喜欢和陌生人交谈,更不想和这样一个顶着小道长的脸的怪物说话。
封元季冷着一张脸,低头看了一眼已经结痂了的手指,洗干净了满手血迹,转身就打算离开。
但是幻鮫并不会放过他,她本身就寄生于红鲛茯苓环,自然得跟着封元季。
“不理人吗?我幻化出的容貌,你不喜欢吗?”幻鮫在空中飘来飘去,紧紧黏住封元季,“你走也没用,我本身就寄生在红鲛茯苓环上。”
她说出这句话之后,封元季终于有了一些其他的动作。他抬手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红鲛茯苓环,然后耐着性子勉强抬头看了一眼幻鮫。
这东西毕竟是小道长送的,那么小道长必然不会害他。
不,其实封元季想多了,所有人都以为红鲛茯苓环里面有鲛人之魄是个传说,哪里想到这传说能够应验。
“你是个什么东西?”封元季语气冰冷无比,和前头的盛世大白莲判若两人。
幻鮫在空中悠悠地荡了一圈,轻声低低的笑了起来。
“真是狠心呀,对着这张脸,你都能问出来我是什么个东西这种话了?”幻鮫怜爱地摸上了自己的脸,面上浮现一丝惋惜之色,但这一丝惋惜,立马又被娇媚的笑所代替。
“我的名字,叫**。只可惜那位明清剑师太过自傲,不然我便能跟着她,而不是跟着你了。”这话说来,似乎对封元季这个主人甚是不满意。
她作为一串红鲛茯苓环,在明言扉入门不久后她师父便送给了她,但是当时明言扉认为自己潜心修炼,并不下山,用不着这红鲛茯苓环,因此一直搁置在灵墟没有用过。
幻鮫这句话,成功让封元季眼底的凉意又入骨了几分。
“呵。”他冷笑一声,“你敢跟着她,便等着死。”
“哎呀呀,说的奴家好生害怕。”幻鮫装模作样的往后飘了几步,然后又笑出了声,“醋尽儿倒是挺大。”
封元季没有答话,只是盯着竹屋看。
幻鮫讨了个没趣,也不会不开心,反而乐呵呵的。
“不逗你了,你以后会晓得,我这名儿对你的用处。”幻鮫只是一魄,魂魄,魂魄,魄为魂之辅,自然虚弱。
封元季看着那道形成幻鮫的白烟,一点点的缩回到了手腕上的红鲛茯苓环,并不想管。虽然他对于这一只幻鮫的出现,存在诸多怀疑。
然而他的怀疑还没有具体展开,一股子由心而生的疲惫,便渐渐地蔓延了上来。
他皱了皱眉头,对于突如其然出现的疲惫感,心中存疑。
怎么回事?他这一副强化过的身体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疲惫感了!
但是不容得他再多思考,他踉跄着走进竹屋,瞬间倒在床上,便睡得不省人事。
在他入睡之时,手腕上的红鲛茯苓环微微闪了闪光。
三魂七魄,七魄之名,喜怒哀惧爱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