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吗?
难过的。
愤怒吗?
倒也没有。
从他开始有意识的掩抑自己在民间的声望那一刻开始,他就有了准备。
况且现在结果并没有出来,他也没有必要过度忧思。
只不过,他知道,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中种下,并不会随着时间而消逝,反而会因为种种原因枝繁叶茂,窦疑丛生。
他难过的并不仅仅是因为这场刺杀的策划人可能是席道俞,而是因为他变了。
如果他还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怀疑一个算得上感情深厚的兄弟。
可如今……
陆梓祁静静阖上双眼,脸上无悲无喜,却观之让人生出一股悲凉之情。
夜色渐深,月凉如水。
乌云遮盖了天空,只依稀可见几个不甚明亮的星子随意的点缀在夜幕中。
景王府雕梁画栋,不经意的几处景致,显示出席子瞻非同寻常的财力与雅致来。
“如何?”清润温和的声音响起。
侍卫毕恭毕敬:“计划成功。只不过……”
席子瞻问:“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他此时分明面无表情,可是眉眼间却透露出三分温柔,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是、是孟小姐受了伤。”侍卫说话时有些吞吞吐吐。
席子瞻的手攥了又松,松了又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