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缱猛地摁住额角。这些夏人真是……
姜缱伤口结痂后,自觉已无大碍,便想即刻离开夏宫。
“王子,濮缱已痊愈,应返回官驿候命。”
季予淡笑,“在宫中候命又何妨?”
“不不不,濮缱怎可扰了王子清净……”
“官驿你还敢回去?你不畏死?”
“有王子惩处恶人,相信官驿已十分安全。”
“哼……”季予一昂头,“你倒是放心。官驿自然已被我肃清。伤害你的人,我不会让他们好过。”
“他们……是何人?不就是寺人弘的同党么?”
季予滞了一瞬,好笑道:“怪哉,有时觉得你精明的很,有时怎么比叔朋还简单?”
实际上姜缱很忧虑。她是不愿意往姬芸那里去想,天知道她有多怕姐姐有危险。
她迟疑道:“是妇安指使的么?”
季予颔首。他站在阳光下,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着。他说:“莫怕,妇安不足为虑。”
“越伯呢?他可在其中?”
季予深深看她一眼。
“我次兄应不知情。他若不支持你面圣,不会大费周章安排你来纶邑,还给你的呈情文书加盖他的符信。”
姜缱长长的舒了口气,“那便好……”此事了结后,她会立即去寻姐姐。
她又问:“那寺人青呢?她在何处?”
“缱……”季予岔开话题,“你去越邑,见到你想见的人了么?”
“见到了呢。”姜缱唇角一抿忽现笑颜。她笑的时候鼻子微微皱起,一丝甜美和天真罕见的出现在她脸上,“此事还要多谢王子,令缱可以了却一桩心愿。”
季予被她的笑容晃得挪不开眼,陡然间他警觉起来,她对自己从不假以辞色,每次她笑,最后都能令他生一肚子气。
“王子,我何时能见到夏后?”
果然……
季予将提起的心又放下来,“你宽心养伤吧,前些日子是我祖父的冥诞,父亲和母亲去帝丘祭拜,再有几日便会返来。待他们回纶邑,我便可安排你见我父亲。”
原来如此。姜缱对他又感激的笑笑,自此不再提回官驿的事。那一日,季予回味起姜缱的笑容,似乎自己徘徊在一个向往的世界的之外,而那秘境之门已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