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绝不退缩的名言,萧菀冷笑一声,对着唐丽怡道:“姨娘说的这话真是好笑,太后老人家是我的亲外祖母,她赏的东西我自然是戴着的,我也配戴,毕竟这贵重的首饰也不是人人都能戴的,无品阶的人戴了那就叫僭越!”
唐丽怡母女脸色皆一白,萧菀紧接着又道:“既然今日姨娘和父亲都在这儿,那我就一起把话给说清楚,太后既是下了旨意给了唐姨娘名分,那唐姨娘也应该尽了该尽的礼数,袁妈妈!”
“奴婢在!”方才萧菀在院外低声吩咐袁妈妈的事情,便是让她去请自己母亲的牌位。
袁妈妈本就是从宫里出来的女官,因着处事得力当年跟着长公主出宫外建了府,在宫里的尔虞我诈会比大宅院里的少?因而她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打从她第一眼看见唐丽怡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却是在屋外瞧着萧菀也不是个吃亏的主,不由感叹道,姑娘这病了一场果真像是变了一个人,真真长大了,公主若是泉下有知也是安心了,所以她便一直站在屋外乐的看热闹,直到萧菀唤她,她才知道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妈妈是府中的老人了,今天也好帮忙做个见证吧,请母亲牌位!”
丫鬟小厮婆子们早乌泱泱的站了一院子,更有好事的还趴在墙头上看,直到萧菀喊了这么一句,大家顿时肃然起敬,这府中的家生子或者老人们都对这位长公主有着很是不一样的情怀,公主待人亲近几乎没有架子,很少体罚下人,就连对人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在他们的眼里,就只有长公主一个主子,可惜长公主芳龄早逝,留下幼女,听着萧菀刚才带着哭腔的那句:请母亲牌位,众人心中已觉不忍,这俗话说得好,有了后娘就等于有了后爹,虽是个姨娘,但估计也是没少给老爷吹枕头风,看郡主这样怕是老爷平日里也是对她漠不关心的。人的脑洞就是这么大,想到这里,大家紧接着又联想到之前唐丽怡与何博文做下如此败坏道德的事,这不禁更让众人心中对何博文与唐丽怡多了一丝不齿。
“长公主到!”只见袁妈妈双手托着牌位,喊过一声后,她一把将胸前的黑布揭开,牌位上赫然几个大字:静惠长公主萧静茹之位。静惠二字是建元帝赐予这位已故胞妹的谥号,静惠啊,端静而又贤惠,多好的长公主啊,怎的就早早去了呢,下人们又是忍不住一整唏嘘。
此时的何水早就吓得要死,她从小到大金尊玉贵养着,哪经历过这架势,尤其是方才看见长公主牌位时,她只觉害怕的紧,若不是丫鬟翘儿扶着她,她只怕早已吓得瘫软在地。不只是何水,何博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从刚才袁妈妈揭开黑布起,他就感觉整个人仿佛跌入冰窟,手脚冰凉,周身都是刺骨的寒意,总感觉自己已故的亡妻在盯着自己看。
其实也不怪何博文如此害怕,自打静惠长公主故去后,他便跟放飞了自我一样,成天跑去玉兰街跟着唐丽怡鬼混,别说惦念亡妻,他几乎就没有去祭拜过!这牌位平日里都是萧菀收着的,在她院儿里头专门开了一间小佛堂供着长公主的牌位,这何博文别说是上香祭拜了,就是平日去萧菀院里,他看见这小佛堂也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萧菀此番来个突然袭击,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清荷与紫雁也算是看出个端倪了,她们小姐这是要给唐姨娘立威呢,紫雁方才还在担心小姐是否会给唐丽怡母女柔顺的外表给蒙骗,现在看来她只想对小姐说:干得漂亮!
紫雁稳妥,而清荷向来机灵,见袁妈妈已稳坐于太师椅上,她便随意从椅子上方扯了个锦垫丢在地上,行了个礼都不算的礼,道:“唐姨娘快请吧”,紫雁则是捧了盏热茶递给唐丽怡。
这架势愣是谁也挂不住了,此时唐丽怡的脸色早已青红交加,有耻辱,有愤恨,就是没有羞愧。萧静茹就是自己害死的,自己为何要羞愧,自己从来就没觉得后悔过,要是真要说后悔,那就是后悔没早点结果了她,后悔没把萧菀也一起结果了!她自诩样貌才华都高出萧静茹一大截,家世背景也不赖,只就是萧静茹是皇室中人,但凡是论个先来后到,明明是自己先与博文相爱,皇家的人就可以横刀夺爱吗?她不服!打死也不服!她就是偏要待在府外当着当家太太,在府外多舒服,不用晨昏定省的伺候主母,她就是要引得何博文每天往她那儿跑,日日夜不归宿,自己就是要故意恶心她!如今让自己去给她磕头,唐丽怡她不愿意,心里一百万个不愿意!
只见唐丽怡楚楚可怜的望向何博文,那双勾人桃花眼的桃花眼里写满了痛苦不愿与哀求,甚至还布上了一层水雾,她这个样子,愣是任何一个男人也怕是招架不住的。果不其然,一旁的何博文,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