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好一阵子,回到自己院子里时,已经是亥时了,但因着方才从竹林里走回来出了一点薄汗,萧菀还是决定沐个浴再睡,待紫雁放好水后,萧菀便屏退左右,连清荷与紫雁都未留。
这些天跟何水与唐丽怡斗智斗勇的着实是有点累,现下虽是将翘儿收为己用了,但这丫头谁知几句真话几句假话呢,想到这里萧菀便觉得头大得很,只想一个人泡个热水澡静静。
走至屏风后面,萧菀将披风从身上取下,挂于屏风上方,随后伸出手去解衣裳,待身上只剩下了亵衣亵裤时,再伸手将头上的琉璃钗给摘了下来,三千青丝披于身后。
正准备解开亵衣时,才发现水中还未撒花瓣,又走至架子前,取了一篮今早刚摘的月季花瓣,伸手取了一撮,正准备撒入水中,却见水中似乎有什么异物,将手伸入浴桶中去捞,却什么都没捞着。等等,这好像不是异物,而是倒映着的人影......
“咻”的一声,还未等萧菀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腰间一阵凉意,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把匕首,但萧菀还是下意识的想回头看清来人的长相,却被一张宽厚大掌捂住了嘴,强制性的将她的头给扭了回来。
“不要喊,否则,我要了你的命!”冷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就如同腰间的那把匕首一样。
此刻的萧菀也是怕的要命,前世也好今生也罢,自己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哪见过这场面,现在是除了后悔还是后悔,早知道就应该让紫雁留下的,这人的武功虽然看起来比紫雁的高,但紫雁多多少少能抵挡一下下,不像自己连三脚猫功夫都不会,要是自己今晚能侥幸活下来的话,日后一定要学武功,哪怕是三脚猫也好,不至于此刻任人鱼肉。
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为今之计只能自救,再弄清楚来人身份。此人身上随身携带匕首,有可能是来劫财,但再闻着空气中有很浓重的血腥味儿,应是受了伤,既是能受伤就不会是什么采花贼、劫匪之类的,今儿怕是遇上了亡命之徒。即是亡命之徒,大喊大叫自然容易激怒他,所以萧菀很识相的选择了闭嘴。
“唔”萧菀发出一点细微的声音,冲着男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乖巧听话,不会大喊大叫。
男子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犹豫了一下后,将手掌从她的唇上挪开。
见萧菀想要开口,男子紧接着道:“我要是你的话,我会选择很识相的不问这么多。”警告声再次响起,这让萧菀很是不爽,在自己的家里还得听别人叽叽歪歪,任谁谁都不爽,但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能怪谁,只怪自己打不过人家咯。
待萧菀看向男子,其实就等于没看,典型的黑衣人,黑色的面纱蒙住了大半张脸,只剩一双清冷的眸子看着她。
倒是这男子微惊了一下,寻常女子见这架势这怕吓得魂都没了,现下的她虽是吓得脸色微白,但到底没有叫出声来,算是有点胆识。忽然冒出来的想法,却让男子有些惊讶,他什么时候会觉得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是好的了?自己不是一向最讨厌这群动不动就哭的生物的吗。
见萧菀还算识相,男子再次开口:“我需要一些干净的布。”虽是心中不满,但萧菀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先将披风给披上,毕竟与外男共处一室,身穿亵衣肯定是不好。
夜色已晚,阵阵凉风从窗口吹来,萧菀望了一眼窗户,再望了一眼男子,多少猜到他应是从窗户进来的,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走至在窗前伸出头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又缩回来,将窗台上的支架给了下来,将窗户关上了,随后走至柜子前,开始埋头找药箱。
身后的男子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心细,警惕性高,与那群庸脂俗粉很不一样,是个当暗卫的好苗子。这边在柜子里找药箱的萧菀要是知道男子想让她去当暗卫,只怕能将药箱直接扣他头上。
一边在翻,萧菀就一边想,自己应该怎样赶紧把这家伙打发走呢,对了,帮他包扎好让他走就行了,哈哈我真是个天才。
将药箱放于桌子上,萧菀伸手招呼男子过来:“过来坐下,我这里有些干净的纱布。”
男子见桌上有药箱,便快步走了过来,坐定,解开身上的夜行服,里边的白色亵衣已经被血浸透,上边赫然还插着一支折断的箭头,血腥味一时直冲了上来,闻得萧菀直想吐。
见男子直接拿着纱布准备去包扎伤口,萧菀见状眉头一皱,开口道:“你应该先将箭头拔出来,要不伤口容易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