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厅堂内,白喻不怒自威地坐在正位上,一旁的陈昭和白汀互换着眼色,满堂的低沉气氛。
“老爷,您这一大早将我们都叫来,是有何要事?”陈昭忍不住开口,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问你,芷儿在谢家当真无恙?”
又是白芷。
陈昭有些不悦,却又隐隐的心慌。
“当然了,老爷。我与汀儿常私下里常去探望,那谢家兄弟对芷儿都呵护有加,全然不用我们操心。”
“嘭——”白喻猛地拍桌而起,直将陈昭母女吓了个激灵。
“不用操心?你可知香粉阁是什么地方?你可知芷儿何故会沦落到那种烟花之地!”
白喻劈天盖地的指责直指陈昭,真叫两人一时间没了应付。她们谁也没想到白芷会去了香粉阁,更没想到她会找到白喻那里。
“老爷啊,您这是听到谁乱嚼舌根!这般恶毒咒我芷儿,真该将舌头拔了去!”
“是啊,爹,您怕是听了小人的闲言碎语吧。”
白汀也在一旁附和着,也不动声色地走到陈昭身边,安抚似的拉着陈昭的胳膊,她才不至于发抖得太厉害。
白喻听了二人的话更加气结,眉头皱的更紧,声音也大了起来。
“若是闲言碎语我会来质问你们?!难不成我白喻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站在我面前我还能看错?!”
那小蹄子,竟然真的敢跑去告状!陈昭稳了稳气息,心里却将白芷骂了个遍。
“老爷啊,自从上次从谢家回来,我也没了芷儿的消息。即便此事是真的,我也毫不知情啊!”
陈昭情急之下挣脱了白汀的手,两步就扑到了白喻跟前。“我若知晓芷儿会在谢家受这般苦,我说什么也会将她接回来啊!”
白汀在一旁看着母亲面色已经有些狼狈,也心疼的上前。
“爹!娘亲与妹妹虽不是亲生,但娘亲待妹妹如何你我都看在眼里。爹千万不能因为小人的几句离间之言寒了娘亲的心啊!”
听了白汀的话,白喻才面有缓和之色。
“如此这般,便是他谢家的不是了?”
“是是是!都是谢家兄弟的事,肯定是他们私下待芷儿不好,芷儿跑回家路上才被贼人掳了去!一定是!”
陈昭紧紧握着白喻的胳膊,已然有些口不择言,白汀却心如明镜似的暗叫糟糕。此时若将错全推到谢家头上,以白喻的性子定会跑去大做文章。而那谢庭晔又是个心思机灵的,到那时母女二人做的龌龊事怕是全都兜不住了。
“真是岂有此理!简直是在打我白喻的脸!”
白喻本就是个性子急的,这般被人羞辱的事他可是忍不了。挥手推开陈昭,便要下人备车赶往谢家。
白汀一时间也没法子能拦下他,只能叹了口气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
陈昭见人走了便颤颤巍巍地站起,却在扶到白汀胳膊时看到女儿担忧又有些责怪的目光,片刻了然。
本以为自己能借此脱身,却殊不知只是将二人陷入了囹圄之境。
“女儿,怎么办啊!”陈昭心情刚平复下就有起了波澜,这次更甚地带了哭腔。
“无事无事,我们再想想办法。”
陈昭看着平日里娇弱的女儿此刻眼中突然多出些许老成,竟也奇迹般的安下了心。
谢家。
“公子,今日的早膳全是白姑娘做的。”风竹伺候谢庭晔落了座,在他耳边轻声道。
“为何让她做活?”
呃……看着谢庭晔皱起的眉头,风竹简直想抽给自己一个嘴巴,本想讨他欢心,可谁知这位公子关注点这么奇怪。
“公子,白姑娘在这儿并未做过活。是白姑娘执意要做早膳报答公子,我和芸娘便是劝也劝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