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军?”
蒋邪的猜测让所有人都有些诧异。
张富贵忍不住问:“大将军,关宁军能打不假,可是他们怎么会听咱们使唤?不久之前,他们还是入京勤王的主力,和文登营是对头”
大部分将领都纷纷点头,张富贵说出了他们心中的疑惑。在文登营崛起之前,关宁军几乎就是明军最强部队的代名词,长期扼守辽东前线阻挡满清后金不说,当初奉旨入关平叛也是打的孔有德李九成等人节节败退,实力有目共睹。可是这样一支的精锐部队,怎么会甘心听从文登营的调遣?若是易地而处,文登营诸将自问也不愿让关宁军对自己发号施令。
蒋邪摇了摇头:“大将军,张富贵说得在理。关宁军镇守辽东十数载,拥兵自重,祖大寿当初连圣旨都阳奉阴违,又怎么会唯文登营马首是瞻,跟鞑子拼命,为咱们做嫁衣?”
将领们纷纷附和:“对啊,死自己的兵,功劳是别人的,换咱们也不会愿意,何况声名在外的关宁军。”
陈雨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作为穿越者,对真实历史的了解程度远胜这些灯下黑的古人,关宁军被他们过分夸大了,不过是一个军阀化的既得利益集团罢了。
他伸出食指轻轻摆了摆,“第一,关宁军并非你们想象的那么厉害,比文登营和鞑子有所不如,和其他边镇比也不过相差仿佛罢了。远的不说,咱们破城入京之前,尚可喜和他们干过一仗,打得吴三桂灰头土脸,虽说兵力有差距,但关宁军的实力可见一斑。”
将领们一想也是,作为文登营附庸的东江镇都能击败大名鼎鼎的关宁铁骑,倒也不必把他们捧得太高。
“第二,关宁军拥兵自重是事实,但到底还是大明的兵马,领朝廷的俸禄吃朝廷的饷,要不然吴三桂也不会巴巴地赶来勤王。至于祖大寿抗旨确有其事,但事出有因,他打了败仗还降过鞑子,拒不入京是怕皇帝砍他脑袋,正常情况下,皇帝的旨意还是要遵守的。入京勤王是奉旨,调转枪头打鞑子也是奉旨嘛!”陈雨自信地说,“现在本官掌控朝堂,圣旨怎么写不过一句话的事,大义名分在手,吴三桂之流有几个胆子抗旨不尊?”
张富贵眼珠转了转,连连点头:“也对,不是让关宁军听文登营调遣,而是听朝廷调遣,是俺想岔了”
听了陈雨的分析,将领们想明白了其中关节,纷纷点头称是。
蒋邪追问:“就算调动吴三桂没有问题,可是仅凭一支孤军能有什么作为?据说吴三桂只带了一万马军,而且和尚可喜那一仗还折损了一两千,伤亡颇重,恐怕无法撼动八旗大军。”
“北直隶的关宁军可不止这一万。”陈雨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别忘了朝廷用来打威海卫的六万大军,就是以祖宽的八千铁骑为首,他们没能完成任务,已经灰溜溜地回来了。据情报司的消息,祖宽和吴三桂联络上了,估计在商量怎么收场吧,现在要做的就是一道圣旨让他们合兵去打鞑子,否则本官让他们回不了山海关!”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陈雨成竹在胸,原来已经暗中筹划好了一切。当下纷纷说:“大将军英明!”
陈雨说:“猴子明日返回京城一趟,带着本官的书信,让兵部下令给吴三桂,另外让皇帝下旨,勒令高起潜返京,派方正化到祖宽军中替换监军一职。”
张富贵兴奋地回答:“遵令!”
“保定府的豪格,交给关宁军去耗,蓟州的多尔衮,就让尚可喜缠住,中路的济尔哈朗,由咱们文登营亲手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