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间,她立刻和躺在床上的褚建国说:“建国,我真是头一次见煣景这么的努力,看来这个一中是真的很好啊。”
煣景,是褚爷爷给褚杨表的字,褚杨是褚家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独苗苗,所以褚杨一满百日,老爷子就宴请四方亲朋,广而告之。
可是偏偏有个道士云游到此,褚奶奶也是信这些怪力乱神的,就请他进来喝杯薄酒。那道士见着小褚杨,问了他的生辰八字,便讲他命里缺金。
老爷子虽说是不信这些,但为了这唯一的孙儿,还是偏信了一回。便给表了字,煣属金,同是也是希望褚杨莫要过于刚强,过刚易折。
褚建国没做声,显然是不太在意张初云的话,自己的儿子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
国庆给了三天的假期,第三天乃棠去了跆拳道馆找乃文。乃文正在矫正一个孩子的动作,小男孩约摸十岁左右,生的白白净净,正认真的摆着姿势。
自从那天林月舒和乃文大吵了一架之后,到现在一个多月乃文都没有再回过家,纵是平日里父女感情一般,甚至是浅薄,乃棠还是来了。
乃文看见她来了,走过来问:“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你妈又骂你了?”
“没有,我就是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乃文一愣,似乎没想到这样关心的话语会从乃棠嘴里讲出来。
“还行,你要不要也来练练?”
乃棠也是学过的,小时候乃棠长得可爱,奶娃娃似的,上幼儿园的时候总有小男生欺负她,想吸引她的注意,有时候是揪揪辫子有时推她一把。乃棠为此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但是林月舒作为老师实在很忙,也没时间管,而乃文原是希望能有个儿子能继承他的武术梦,所以对于乃棠这个女儿他也很失望,更是不怎么过问。
但最后还是乃文抱着她去找了那些小朋友,并且为了乃棠能不再这么娇弱,他就开始教乃棠各种防身术。林月舒再怎么反对,他也还是坚持。
所以后来乃棠的身体素质也比同龄人好上许多,即使父女两没什么话说,他也教了乃棠十几年,说起来倒是比林月舒和乃棠的关系更为亲厚。
“不了,我今天就来看看。”她看着刚才那个小男孩还在坚持。
乃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然后有点骄傲的说:“那小子真的很不错,虽然不大但是以后肯定能成大器。”
乃棠看着她父亲脸上的略带骄傲的笑容,他从没有这般夸过她,无论她做的再怎么好也没有过。
乃文转头看见女儿的目光,竟有一丝慌张。那双眼睛清澈的没有一丝污浊,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看透。
乃棠回到家,林月舒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进来了,立即起身质问:“你是不是去见你那没出息的爸了?”
“没有。”乃棠低头换着鞋子,她不想告诉林月舒实话。
“那你去哪了?”林月舒显然是不相信,接着发问。
“见朋友去了。”
“骗谁呢,乃棠,你有朋友吗?”林月舒开始咄咄逼人。
乃棠不愿与她多说,绕过她进了房间。
见她这般态度,林月舒激动起来,开始大骂。即使关住了门,也未能挡住她尖锐的声音。她全然失去了在学生面前那份慈爱,有时候乃棠想不明白,林月舒对学生是那样的温柔,为什么对家人反而一直恶语相加。
乃棠抱着膝盖坐在门前的地板上,后背抵着门,她将脸埋在手臂里,这样的姿态让她感到安全。
乃棠比同龄的孩子都要上学早,而且期间还跳过级,让她和同学们的关系都不亲近。再加上林月舒为了让她更加优秀,一直给她额外报很多的补习班和才艺班,这让她更加没有时间去交朋友,渐渐的她也就习惯了一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