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棠抽回了手，眼前的少年把书拾起来后便站了起来。一下子，乃棠就从俯视变成了仰视。

褚杨见少女眼神一刻也不偏移的望着他，心里就像被小猫轻轻挠着似的。他伸手覆盖在乃棠的眼睛上：“小朋友，不要这样看着我哦。”

“我才不是小朋友。”视觉被阻挡的时候，别的感官似乎愈发的清晰，她可以清楚的闻到了少年衣服上淡淡的柠香。

乃棠伸手握住少年的手腕，轻轻一扯便拉了下来。两人四目相接，少年正弯着腰，两人无比接近。乃棠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眼前少年长长的睫毛，她紧张的屏住呼吸，拽着少年的手腕更是收紧再收紧。

忽然乃棠脑门一疼，她轻轻“啊”了一声。褚杨收回弹她的手：“这小脑瓜一天天想什么呢？”

乃棠瞬间耳尖都红了，转身就走，她才不想和这孟浪的登徒子讲话。

褚杨推着自行车走在乃棠身边：“怎么忽然想到带我考第二名？”

“想你好好的。”乃棠边走边踢脚边的碎石子，想你好好的，你值得更好的。

褚杨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

“你知道我现在成绩怎么样吗？”褚杨偏头问。

“不知道。”

“那你还敢带我？”

“这两天考试，交卷子的时候大致看了一下你的卷子我觉得可以一试。”乃棠一脸认真的说，她怕褚杨不信又说：“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褚杨笑着说：“我信。”

“你下午和人打架了吗？”刚才他拾书的时候，乃棠看见他手背指关节破了皮。

“嗯，李青遇到点麻烦。”他小声解释的样子倒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然后他又想起乃棠不知道李青是谁，又补充：“李青是我的发小，我小学二年级之前也在A市读，认识的李青，后来我爸工作的原因转学了。”

褚杨说着还偷偷瞄了一眼乃棠的反应，见她表情不变，又接着说：“现在转回来，他刚巧坐我前面。”

“你别生气，我下次一定不掺和这样的事。”他见乃棠不讲话，以为她生气了。

“我没生气，你别受伤就好。”乃棠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讲道理的，有时候不一定是你做错了什么，也许大家就是想欺负你，就像小时候那些小男生欺负她一样，或许他们本意不是坏的，但他们确实伤害到了她。

所以只有自己变强，人们才不敢欺负你，而她只希望褚杨不要受伤就好。

夜里，乃棠躺在床上，她看着手机页面上的好友申请，是褚杨。

她点了同意，对面立刻发来了消息。

——怎么还没睡？

过了几分钟，没等到她的回复，对方又发来了一条。

——是睡了吗？晚安，乃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