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处在变声期的少年，声音低低的。嗯，找到了。

“找到哩就好勒，要好好对人家哩。”

“好。”好好对她，想把命都给她。

怕程煜久等，乃棠很快就换好了衣服。

“你刚才和宿管阿姨说什么呢？”两人走出去几步后，她问。

“没。”

乃棠觉得今天的程煜怪怪的，往常他可不是这样的，难不成小孩的叛逆期到了？

两人一路无言，只有满天的星子一路跟着他们回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程淼已经歇下，她在一家不大的会计事务所工作，人少事多，钱也少，加班加点的工作更是经常的事情，每天都累极了。

程煜径直回了房间，乃棠看着他的背影，一头雾水。

长时间未进食，乃棠的胃已经发出了抗议，她想着先给自己下一碗面，可是她实在是找不到家里的粮食储备在哪。

程煜听见外边窸窸窣窣的声音，烦闷的揉了揉头发，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他看着蹲在矮柜面前的乃棠，“你在干嘛？”

忽然出现的声音着实是吓了她一跳，她抬头看着程煜，“我饿了。”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他目光下移几分，又看了那微红的唇。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秒，到底是程煜先拜下阵来。

他伸手握住乃棠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扶起。

等乃棠站好了以后，他又俯下身，将她衣摆下沾到的灰给她拍干净，“我给你做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低的，疑问的语气，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夏天橘子汽水里的接连冒起的气泡。

“好。”她竟然觉得程煜的语气里充满了宠溺，没错是宠溺。她这个姐姐本该宠弟弟的，可是现实却是相反，意识到这一点她内心有些沮丧。

阳台上临时搭建的小厨房里，程煜正认真的给她下着面，其实他也知道自己不该把不好的情绪带给她，可是只要一想到刚才那些女生的话，他的心就冒起无名之火，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男朋友？呵。

乃棠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阳台上，程煜说外边冷让她进去等，可是她还是没有进去，而是坐在那儿看星星。

Z市的星星真的很亮，在A市她从来没有见过。

程煜的面做的很漂亮，上面还卧了一个鸡蛋，细细的葱花点缀在上面，他把面端在她面前放好，“慢点吃，别烫着了。”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整个城市陷入新年的狂欢，夜空中绽放朵朵烟火。

“生日快乐，吃了长寿面，长命百岁。”

乃棠挑面的手顿了顿，随后她端起面前的碗，夹了一筷子面，递到程煜的唇边，“那阿煜也是。”

程煜看着面前眉眼弯弯的乃棠，整个世界都在她的眼眸里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