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秦叶子去厨房的时候，乃棠一把扯住蒋声，“你疯了吗？怎么可以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蒋声抱着头，缓缓地蹲了下去，“我是疯了，那天之后我就疯了。可是我能怎么办，她忘了，什么都忘了，我只能告诉她孩子是我的，我能怎么办？”

“那万一有一天，她醒过来呢？你有没有想过，她怎么去面对这个孩子？你们怎么去面对？”

“那就当这段时间的快乐是我们偷来的。”

乃棠没有再说什么，到底是上天不公，才将他们折磨至此。

这一次她在A市只待了两天，便匆匆回去了。

程煜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学习还是生活从来没有让人操过半点心，甚至作为这个家唯一的男性，很多时候他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守护她们。

这是乃棠第一次接到来自程煜学校的电话，到他们学校的时候，程煜正在老师的办公室，低着头站在一边。

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班主任正在安抚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和她长得颇像的男生，额头还贴着纱布。

乃棠在门口看着程煜清瘦的背影，校裤短了一小截，露出了脚腕，又长高了啊。

她轻轻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班主任先站了起来，“请问你是？”

“张老师，我们之前通过电话的，我是程煜的家长。”

“哦哦，你好你好。”他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么年轻，一时间也是诧异。

“你一小姑娘来有什么用，叫你家大人来，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家长能教出这样的人！”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一听说是程煜的家长，立即站了起来，指着乃棠说。

乃棠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程煜，除了刚进门的时候看了她一眼，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抬过头，“先回去上课，好不好？我待会儿带你回家。”她的声音柔柔的，倒像是在哄小孩儿。

程煜这才抬头看向她，没说什么，走出去了，拒绝不了，就算生气也拒绝不了她。

见乃棠完全无视了她，那女人火冒三丈，“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点家教都没有，你们家大人呢？瞧瞧给我的宝贝儿子打成什么样了！”

说着就想上去来拉乃棠，站在一边不知道怎么插话的老师刚想要上前阻止，就看见乃棠伸手扼住了她的手腕，女人当下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我们的家教还轮不着你来操心。”说完将她的手一甩，那女人连连后退了几步，她的宝贝儿子立刻把她扶住，才不至于摔得太难看。

乃棠一根一根的擦拭的自己的手指，像是碰着了什么不得了的脏东西。

“你......你......”那女人憋红了脸。连说了几个你，都没成一句话。

“张老师，学校有监控吗？”忽然被cue的张老师醒了神，连忙回到，“有，有，有。”

“查了吗？”乃棠声音清冷，竟有些上位者的威严。

“还没......”

“查什么，难道我儿子的伤还有假不成。”一听说要查监控，那女人便自乱了阵脚。

“什么都还没调查啊，呵——”乃棠轻笑了一声，声音懒懒的，可没人会觉得这是笑。“看样子是我们家程煜太好欺负了，还是您这老师当的太轻松了？”

乃棠睨了旁边的老师一眼，明明是盛夏，他却觉得有冷汗打湿了衣衫，“我——”

他还没来及说话，就被乃棠抬手打断，“您解决好再给我答案，可别再叫我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