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去不去童誉家过年这个话题,两个人没讨论个什么结果来,自那天之后,洛秋烟便有意无意地躲着童誉,去酒店找不到她的人影,打电话也打不通,他瘫倒在床上后悔莫及,寻思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着急了
冰冷刺骨的冬天还能听见几声鸟叫声实属难得,穿着一身黑的女人从巷子口出来,听见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咕咕声,她警惕地环顾四周,察觉有异样,停下脚步转身开始往回走,可一转头发现一个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的身后
少女低着头没有看她,手里闪过一丝金光,露骨的杀意从匕首中反射过来,女人没来得及躲闪便被人踢中小腹瘫坐到地上
闪着金光的匕首抵在女人的大动脉处,只要再移动一厘米,便能见血封口,全面治压女人的便是上仙洛秋烟
洛秋烟抬眸看向女人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面无表情地问道:“萧厉穆在哪?”女人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寒气比凛冽的寒风还要冷上几度
女人盯着洛秋烟的双眼露出狰狞的笑,她扭动着头,抵在脖子上的匕首已经划开了她的皮肉,可她似乎感觉不到痛意,一张漂亮的脸逐渐变得扭曲
洛秋烟冷漠地看着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冷笑一声,割断了女人的喉咙,迸溅出来的血在染上洛秋烟衣服之前凝固结冰,她松开失血过多开始抽搐的身体,起身戴上帽子扔下一句话走了
“替我给萧厉穆捎个话:不杀你并不代表我怕你,要你的命如同折你手足一样轻而易举,想要对付我就赶紧从阴沟里钻出来,别搞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没过多久,某个阴暗的角落传来愤怒的吼骂声,然而在另外一处黑暗的地方,歌舞升平,五光十色
“感谢这位老铁的火箭啊,待会粉丝破一百万的时候,爷跳个劲舞给你们助助兴啊,想看我跳什么舞的直接打在屏幕下方,随即选择啊。”最近地府好像不怎么太平,没到半夜都会鬼哭狼嚎,吓得那些鬼都不敢乱晃悠
洛秋烟无所事事,到了地府发现阎王殿被装上了五颜六色的照射灯,震耳欲聋的舞曲从巨大的音响里蹦出来,阎王站在大殿之上穿着带着闪片的衣服,带着墨镜随着节奏摇头晃脑,真的不知道那颗昂贵的头颅什么时候会被晃掉
这还是以前那个只会躺尸的阎王吗?洛秋烟眨眨眼,站在殿下看着,觉得这个世界变化的有点快
差不多快要天亮的时候,阎王这才和屏幕的小宝贝们依依不舍地道别下了直播,洛秋烟已经睡醒好几次了,其中都是被音浪给震醒的
阎王咕咚灌了一瓶水下去,坐在台阶上瞥了一眼一脸不悦的洛秋烟,说道:“咋,吵架啦?”
洛秋烟没有说话,阎王继续说道:“怎么这么没出息,吵架就跑回娘家?吵不赢不知道动手吗?”
“小心逼我对你动手。”洛秋烟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童誉让我过年去他家过,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拒绝啊?”
“为什么要拒绝,你不早晚要去他家的吗?怎么?害怕婆婆对你不好?”阎王完全没有站在洛秋烟的角度去考虑这件事,洛秋烟也懒得再跟他废话,她起身伸了个懒腰说:“好不投机半句多。”
她也没希望阎王能给她出个什么好主意,只是想过来冲他发一顿牢骚,她今天心情前所未有的差,一直侍奉在一侧的黑白无常没入黑暗之中,期盼着那位主子看不见他们,也希望其他的小鬼们藏好,不然洛主子就该找他们事了,那股刁钻刻薄劲谁都忍受不了
阎王瞧见洛秋烟开始寻找冤大头,他摇摇头说:“难道你没发现童誉眉间那丝阴郁之气越来越重吗?”
洛秋烟脚步顿了顿,转头冷眼盯着躲在柱子后面的黑无常,没有说话,等着阎王接下来的话
“那孩子和以前一样,却又不太一样,怎么说呢,可能是以前他太强大了,那点情绪影响不了他的心智,但现在的他不同,他现在就是一个十八岁的小男孩,他什么都不是,他渴望成为你生命中的某个角色,比如说男朋友,老公,或者是你以后孩子的爸爸,这些代名词总的概括是什么,是一个统称为守护者的角色,现在你们的状态是什么?你企图去保护他,阿洛,每个男孩子都是有自尊心的,没有一个男孩子愿意躲在自己女朋友的身后,那他这个男朋友的角色是来干嘛用的,或许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有用。”
话糙理不糙,阎王很少这么推心置腹地和洛秋烟讲一些道理,因为他觉得她的一双大眼睛,看透了太多世事,太透彻的人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她虽然长着一张温和无欲的脸,但她心里对童誉的**大过于理智,从小的叛逆从来没有因为年纪的增长而消减
洛秋烟收回在黑无常身上来回扫描的视线,低头轻笑一声,打消了去找茬的念头,看样子,阎王的话她听进去了,阎王暗暗地松了口气继续说:“之前萧厉穆的爪牙袭击凡人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仔细想了想,现在萧厉穆的目标恐怕不是你,而是童誉,如果你再一味的纵容萧厉穆,童誉早晚会因此受伤。”
“他突然转移了目标,我还有点吃醋呢。”洛秋烟甩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阎王无奈摇头,这个女人只听想听的话,其他的不带过脑子的
看见洛秋烟彻底离开,黑无常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凑到阎王身边说:“殿下,你们谈论的童誉是不是三千年前的殒命的上仙,可是他的三魂六魄不是都散了,入不了轮回了吗?怎么会又重新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