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请家法!“掷地有声的一句,却惊了所有人。
国公府祖上以军功立身,当初官拜国公时,祖上将其贴身多年的九节鞭立为家法,以警戒后代不孝子孙。
国公府多少年未曾请过家法了,今日却为了先夫人拿了出来。陆宴大惊失色,上前劝阻“父亲不可,阿熙有错罚她抄书,跪祠堂都可,阿熙一个姑娘家怎么受的住家法啊!”
其余几个庶子庶女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都开口劝阻,唯独平日最温顺良善的陆娇一句话不说,静静地垂首站着,紧紧地攥着手。陆桉怎么敢,陆桉怎么敢当着这些人如此羞辱与自己,平时的陆娇甚为自负,年少成名早就养成了她高傲的性子。可今日陆桉说了什么,陆娇心底里最不愿意提起的事,就这样**裸的被人撕开。
陆娇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陆桉不受宠爱又如何,她是名正言顺,绝不会受质疑的嫡女,可自己呢,外界都说陆大姑娘不愿意出席宴会等社交场合,怎么会不愿意,陆娇是不敢,每次出现众人面前夸赞的同时总能听见他人的嘲讽,因为自己的外祖家不过是一个七品小官,自己母亲的身份永远是这些高门夫人的笑料和谈资。
想到这,陆娇的手又握紧了些。
陆桉怕是屋子里最冷静的人了,家法?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家法,陆桉抬头看着暴怒的陆国公平静的的不像话。
陆国公看着陆桉的眼睛,自己也知道家法过分了些,只要陆桉服个软,她总归还是自己的女儿。可陆桉只是看着他,毫无惧色,没有意思悔过。陆国公想到已经失去的那个人,想想无依无靠的陆娇,牙关都咬紧了。
“我说!请家法,外面的奴才都死了吗!”
陆国公看看向外面怒吼,却没发现陆宴眼中的不敢置信和失望之极。
“父亲……”
外面的小厮听后,急忙去取鞭子。陆宴沉默下来,慢慢地走到陆桉面前,面向父亲挡在了妹妹前面,陆桉有些着急的拉了拉陆宴的衣角“父亲罚的是我,哥哥你快让开。”
“作为兄长,我不觉得妹妹刚刚的言论有什么错处,父亲要罚,就先罚我。”陆宴很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陆国公更加愤怒,陆娇脸上血色尽褪。
“你们……你们太放肆了!”
说着,小厮捧着九节鞭走进院子,跟着来的还有孙氏,孙氏听说陆国公要用家法惩戒阿熙,焦急的赶往这里,陆桉和陆宴走出房门,有些复杂的看向走来的母亲,心里尽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