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束篱听闻父母的话后,从炕沿上站起身来,双手垂放在腰间,任凭那搭在肩头的白袄掉落在地,音量比刚刚略大了些,“我要说的不是我和沈棕清的婚事!是和别人的!”
父母一愣!
父亲吃惊地瞪着和修束篱一样的大眼,一声未吭地望着她,母亲惊喘的连连苦咳。
修束篱抬起头,微翘着下巴,开口道:“没错!我要说的不是我和沈棕清的婚事!”
父亲怒气满面地从炕沿边站起,与修束篱面对面地站着,“不是和沈棕清的?那还能是和谁的?和谁的都不行!不许你胡闹!”父亲背过脸去,换了口长气,一字一顿地说道:“修…束…篱…你…可…是…定…过…亲…的!”
“那又怎样!”
修束篱不输一句地回复着:“你们刚刚也说了,定亲时并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怎么问你意见,你还在你娘的肚子里,我怎么问你的意见!”父亲余怒未消,听闻修束篱的话后更是火冒三长,“难道我还做不得你的主吗?我说要问你意见,你还真的当真了?”他看了看躺在睡榻上连连作咳的妻子,又道:“沈棕清是哪点配不上你了?
“你是要把我们的老脸给丢尽吗?”
“哼!”
“你的婚事?”
“除了沈棕清,我们谁也不认!”
父亲站在炕边,后背着双手,来回地踱步,来回地叹气。
“沈棕清样样都好!”修束篱语气急促地说着,“但我就是不想做他沈家的儿媳!”
父亲停住脚步,愣了一下,又厉声道:“沈家……沈家……又如何得罪你了?”父亲语气又稍缓了些,“沈家这些年,是怎么对我们修家的,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说话间,父亲又急了起来,他一边顿足,另一边,眼中的泪已潸潸落下,“你要跟人家悔亲!你对得起人家吗?”
此刻,躺在睡榻上的母亲,也是满面的泪痕,口中不停地念叨着:“束篱,我们不能这样做啊……”
“就算是对不起沈家,这门亲事,我也必须要悔!”修束篱铮铮地说着,不容一丝的迟疑。
“由不得你!”父亲的脸色变得更是难看,厉声地呵斥道!
修束篱的脸也被泪水浸湿,白皙的双颊上淌出两条泪痕来,她向着身后倒推了两步,面对着眼前的父母,缓缓地说道:“恐怕,也由不得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