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楼笑盈盈地捧起茶盏,掀了那盖,一股清醇的香气瞬间涌进他的鼻间,赵远楼也吹了吹杯中的茶水,微弱的气息将那杯中盛着的琥珀色般透亮的茶汤,引得轻泛着圈圈涟漪,“修夫人也懂喝茶?”赵远楼低头细望着自己杯中,那被热水烫开的,条索均匀的青叶,问了修束篱。
修束篱放下刚被自己抿了一口的瓷杯,唇间清苦的茶涩味让她不经意地紧蹙起眉尖,“赵大人真是说笑了,您明知我更懂针线,何必要再问我懂不懂茶呢!”紧接着,修束篱又是一声冷笑,“若赵大人今日来这是想找人来讨论喝茶的,我建议您应该去汐棉去那儿坐坐去!”修束篱说话间,伸手扯来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魏汐棉,那魏汐棉也不闪躲,扬着脸就站到了赵远楼的面前,“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不过是以前跟在太妃身边略学了些皮毛而已!”
远楼直直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魏汐棉,眼神里夺出说不尽的狠厉与寒意。魏汐棉却不闪躲,她挺直了腰身,端方地看着眼前的赵远楼,高挺的鼻尖上落了点晶莹的汗珠,一双俊眼深陷在高高凸起的眉骨下。
赵远楼收起眼中泛起的狠厉,扯了扯额间的黑眉,微笑地对着魏汐棉,“那日就是魏姑娘当着太妃的面,开了我送的贺礼吧?”
魏汐棉听他这么一说,唇间也不自觉地堆起笑来,她轻咬了咬自己微厚的下唇,还未张口,已被一直站在修束篱身后的江竹云抢了话,“赵大人说的正是呢,要不是汐棉那日打开了赵大人的贺礼,还不会惹太妃那样生气。不过这太妃生气了也有好处,这不,汐棉不就来了修夫人这,我俩不就能伴在一处了吗!”江竹云说完,笑嘻嘻地向魏汐棉看去,无奈,魏汐棉也投给她一丝笑。
一直端坐着的修束篱听后,也“噗嗤”一声笑出声音来,她知是不妥,便忙携起素绢挡在了自己的唇间,绢上那只飞舞着的彩蝶,正好落在赵远楼的眼前。
赵远楼放下手中的瓷杯,对着修束篱道:“今儿来修夫人这,是想送您些我前日刚得的新缎。”赵远楼盯着修束篱手中的素绢道:“早就听说修夫人绣工了得,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看来我这缎真是送对人了。”赵远楼顿了顿又道:“见了修夫人的本事后,我也想斗着胆求您的一件绣品。”
修束篱含着笑,“我的绣技也就是能缝缝补补罢了,赵大人这样讲,倒叫我无地自容了。”说话间,修束篱抚了抚自己绣在素绢上的俊蝶,“您还是拿着这新缎,去绣坊找人吧,我可不敢糟蹋赵大人的好物!”
话刚说完,修束篱便从木椅上站了起来,径直地朝门口走去,“若没有旁的事,赵大人还是请回吧。”
赵远楼笑着从修束篱的房中撤了出来,沿着青石小径还没走多远,就听着有人在身后,追喊他,赵远楼转过身来,那喊他的人正是修束篱房中的魏汐棉。
赵远楼轻挑了眉稍,冲着魏汐棉笑道:“姑娘还有事?”
魏汐棉抚平自己鼻间喘出的急气,“赵大人是想请修夫人绣什么,或许我可以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