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内忙得热火朝天,巡逻的人则是换上了守卫的军服,迷惑对方。然而偷粮绝不是一个安静的活儿,更何况是几百人一起偷。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异样,“喂!你们干什么呢?”
“我们奉知府大人命令,前来调拨粮食,赈济百姓。这位大哥没得到消息吗?”甄金道。
那人面带疑色,“调拨粮食为何要选在夜里?有知府大人的手令吗?拿来看看!”
然而他并没有得到答案,这句话说完就被清儿一剑敲晕。
把人扔在了一旁,确保不会醒来碍事,甄金对清儿道:“那边已经装满了几车,我在这儿守着,你带着他们去跟春义县令汇合吧。”
清儿不太想和他分开,若说凶险,还是粮仓凶险,若是鄯州守军发现异样,这些忙着搬运粮食的百姓,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她也明白,终究需要一个人沿路押送。如今春义县令负责道路安全,西平县令负责将钱参军和鄯州守军引开,延乐县令年纪大了,就留在大方寨负责接收,甄金年纪最轻,负责带领百姓攻进粮仓偷粮。
按理说有春义县令在,不需要另派人押送,但道路遥远,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所以就需要清儿以县令夫人的身份随同。一方面固然是随机应变,避开屏障,另一方面就是管住运粮之人,免得有人心生贪念。
只在心中权衡了一下,清儿就不舍地离开了,他们既然决定了要行此险招,就决不能有私情。今天的行动关乎四县百姓的生存,一点差错都不能出,既然其他三县都按照约定行动了,她就不能因为这一点不舍,导致行动出错。
交代让他注意安全,清儿就带着车队驶出了粮仓后门。粮仓紧挨鄯州守军大营,附近并无人家,仅有的房屋也是几个小商铺,比如说她当初打人的那个小酒馆。
入夜之后街上就少有行人,零星能看到几个巡逻的士兵。本以为他们押送十数辆车已经算是张狂,必定难以出城,然而他们想多了,士兵们忙得团团转,根本顾不上他们。
出城之时清儿提心吊胆,甚至做好了和守城士兵起冲突的准备,然而这些人直接就让他们出去了。直到看见了春义县令,她才知道,那些都是自己人。
“敢揽这个活,就得有这个本事,若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我怎么敢对几位大人夸下海口?”
清儿心中敬佩,“若早知道您已经把道路打点好,我也就不用提心吊胆了。不过您说的对,把自己的事情做到极致,就是对所有人负责。”
春义县令接受了这个夸赞,“好了,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此行还是甄大人那儿更危险,甄夫人还是赶紧回去吧。”
清儿答应,把车队交给了春义县令,由他押送到大方寨。
回到鄯州时,清儿就发现气氛不对,街上的士兵似乎变少了。为了以防万一,她并没有选择去粮仓,而是施展轻功,来到了知府衙门。
“找到钱霸了吗?找到他手里的东西了吗?”郭焱站在桌案前,隐有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