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是不相信因果报应的,不然也不会选择从军。若是相信这些,那来找他索命的冤魂能把他的房子挤塌。但现在,他更愿意相信,恶事做多了,真的会有报应。
等到厮杀结局,月上中天,皎洁的月光铺下,似乎比往常都要明亮。
程铭带着战利品望向城楼,还特意提了起来,“郑开,欢迎老子进去吗?”
郑开居高临下,看着昔日里的死对头骑马立于下面,虽说两人不和,但也无法否认,这人的确骁勇,粗中有细。若非他今日带兵前来,自己能否胜利,是一个未知数。
“我若说不欢迎,你会听吗?”
“哈哈哈,当然不会了!咱俩可是死对头,你说不欢迎,我还非进不可了!”
夹了一下马腹,程铭直接进了城,然后拎着一颗人头来到了郑开面前,“哈穆尔的人头,送你了!无论是想做酒壶,还是尿壶,都随你!”
郑开嫌恶地看了一眼。“你的东西,你自己拿走,我还没到要受人恩惠的时候,特别是你的恩惠!”
程铭给自己倒了碗酒,“你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的那几个兵,早就被人宰了,还指望他们袭营?做梦吧!”
郑开把酒碗夺下,“我可曾要你来救?是你自己要来的,与我何干!”
程铭不与他计较,提起人头唉声叹气走下了城楼,“小气鬼!有人就是不识好歹,那我只能去找我家徒儿,闲聊解闷了。”
郑开看着他离开,一言未发。
王副将问道:“将军,为何不把哈穆尔的人头留下?程铭虽说来了,但若没有咱们正面攻击,牵制了北狄主力,他们哪有机会偷袭?这功劳,合该是咱们的!”
“若没有他们,你我还能有命?收起你的心思!”
“是。”王副将只能答应,但心中却不服气。
战争结束,接下来就需要打扫战场,统计伤亡了。除了歼灭的北狄兵,还有两千人投降,无论如何,后方的危险算是解除。
程铭并没有多待,去县衙看了看小白等人,然后就告辞离开了,他有守卫西平之责,要尽快赶回去,免得被敌人钻了空子。
来得迅速,走得突然,郑开本想白天的时候和他正式聊一聊,结果这人就没了踪影。
“甄县令,你师父呢?”
“天不亮他就回去了。师父说,若郑将军来寻他,让我帮忙给您带句话,他说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