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喝了口茶，也是唉声叹气，“本来还想着求见一下甄大人，我这生意再不做，就真的要完了，谁知道却听到了噩耗，我这心里呀，真不是滋味儿。”

“老弟，你这可不是为甄大人可惜，而是为自己可惜。听说赵县尉还在，你何不去求求他？”

“你以为我没去吗？我去了，但他说此事不归他管，不敢擅自做主，非要等甄县令回来才行。我觉得甄县令是回不来了，据说朝廷已经准备派一个新的过来了，不知道新县令又是什么做派，就怕遇到个黑心的，狮子大开口。”

万富贵安慰道：“哪个当官的不黑心？只是甄大人年轻，不懂事，还是个愣头青，若是再过几年，你看看他会不会贪？你我早些做好心理准备就是了。”

“说到这个，我还真听到一桩大事。鄯州自出事以来，一直都由陆迁陆大人代管，可你知不知道，陆大人最近出事了，有人告他贪污，直接在京城拦路喊冤，已经惊动了圣上。如今上面已经来人查办了，而且，真的在他家中挖出了黄金。你说，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人，竟然也是巨贪大恶，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

清儿一惊，陆大人被抓了？陆迁的为人她绝对相信，根本就不是贪污受贿之人，他若是想贪，早就和郭焱穿一条裤子了，何至于一直遭他打压，到现在才出头？

还没等她在心中反驳完，万富贵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不可能吧？从未听说过陆大人也会受贿，你这消息不准吧？”

对于他的怀疑，商人很是不满，“咱俩是什么关系？我还能骗你不成？再说了，骗你也没什么好处不是？我从西都碰了钉子，就想着去求求陆大人，听人说陆大人是个热心正直的，结果我刚到鄯州，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不少百姓受过陆大人的恩情，都在街头为他喊冤，我本来也想凑个热闹，但想到伊家老小，还是忍住了，否则一定呈上万民请愿书不可。”

万富贵表情凝重，“事情不对，甄大人和陆大人都可以说是好官，如今他们二人都遭了难，你说是什么原因？”

商人愣了愣，“什么原因？”

“当然是他们挡了一些人的路，所以才要把他们除去。你说，这两人到底挡了谁的路？”

商人努力思考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在西都听到的流言，说是甄县令何陆大人一起，当众揭发了郭焱的真面目，难得是因为这个？

抬眼看了万富贵一眼，商人语气中带着试探，“万兄最近都在忙什么？可与那人还有联系？”

万富贵眸光一冷，转瞬消逝无踪。

摇了摇头，“没有，我与他只是利益关系，若不是每年都要砸上一大笔钱，我也不可能做上这个里正。如今他都人人喊打了，我再凑上去找他，不是作死是什么？”

商人深以为然，“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不瞒万兄，我觉得这件事背后，有此人的操控，否则以鄯州百姓的情况，谁有功夫跑到京城拦路告状？弄不好可是会株连九族的，若没人在背后撑腰，打死了也没这个胆子。”

万富贵陷入了思考，商人说的有道理，他不禁也开始思考自己的从属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