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在鄯州受伤,之后就有谣言在人群中悄悄流传,说县令和县令夫人遇害,双双殉职。本来没人相信这些鬼话,可他们二人一直不现身,无疑是坐实了流言。
墨名和小白回来的时候,城中气氛就有些古怪,甚至有人暗中向他们打听,甄县令是不是真的遇害了。墨名只觉得好笑,清儿伤势大好,要不了几日他二人就会回来,哪里就传得这么离谱?人家只是不想夫妻分离罢了。
将实情这么一说,有人信,也有人怀疑,甚至认为他口中的清儿养伤,就是侧面证实了遇害谣言,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墨名对此只是一笑,并没有在意,反正世事如何,两三日后就见分晓,何必多费口舌?
然而,他太乐观了,直到甄彻满身是血的回来,他才发觉事情不对,尽管是遇到了风沙,可为什么这么巧?恰好在谣言之后?在他解释过之后?
于是,更多的人认为,甄金和清儿真的遇害了,而他竟然无动于衷,更像是欲盖弥彰,更说不定,他才是幕后黑手,想要以此独揽大权,坐上县令之位。就连县尉赵大令也来找过他,问他与此事有没有关系。
墨名觉得真是天降大锅,他就长得这么像阴谋家吗?才刚刚答应甄金要做西都县的主簿,就有人怀疑他觊觎县令一职,若是自己真的在朝中当官,是不是有人会怀疑他谋反?
小白被他搞得乐了半天,“别说,你确实有做阴谋家的潜质。特别是你不说话的时候,看着特别高深莫测,特别吸引人,我就是被你这份气质吸引的。等后来相处得久了,我就发现,你只是闷骚,什么高深莫测,全都是骗人的。”
墨名瞟了她一眼,“那现在,你是不是很失望?所以才不要我?”
“呃……”小白眼睛瞟向了别处,“话也不是这么说,只是我还没考虑好,需要再给我些时间。在一个坑里跌倒过一次,当然会更加谨慎,何况还是同一个坑?”
墨名郁闷地闭上了嘴,早知道后果这么严重,当初说什么也要拒绝和静国公府的婚事,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这些他并没有告诉清儿,此事之后,百姓中爆发了一场动乱,甄彻也因此受伤。后来盘问主使之人,发现有人花了大价钱,让他们煽动百姓造反,攻打县衙,救出甄县令,此时,墨名才开始重视起来。
若只是传传流言,他并不在乎,可煽动百姓攻打县衙,就等同于造反,是暴乱。若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上报到朝廷,到时候整个西都都要跟着倒霉,而作为一县之主的甄金,在劫难逃。
再后来,百姓们似乎安静了下来,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依旧暗流涌动。人们在大街上再也不会主动交流,仿佛一个眼神,就足以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小白和甄通已经出发了,墨名心中不安,和赵大令商量,看能不能查清事情原委,到底是谁在暗中捣鬼,意欲何为。
赵大令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甄大人出事,当真与你无关?”
墨名有些生气了,“我二人是知交好友,我为何要害他?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来西都是为了小白,留在西都县做主簿,也是因为小白。若小白离开,我一刻也不会留,我为何要害甄金?我喜欢的又不是西都?害了他,小白又不会嫁给我,对我有什么好处?”
拍了拍他的肩膀,赵大令给他道歉,“好了,别生气,是我心胸狭窄了。我和甄大人共事了两个月,知道他的为人,但对你不太了解,难免会多心,还希望你不要介意。大家都是为西都着想,为甄大人着想嘛!”
墨名这才消了气,“我知道,甄兄能遇到您这样的县尉帮衬,是他的福分。”
赵大令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发现,原来早在半月之前,谣言就已经有了苗头,但那时甄金和清儿闹脾气,他也就没有多说,不曾想竟然酿出了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