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着不用担心,但百姓们还是不放心,这个孙县令人品如何,能力如何,没人见过,只甄金的一句话,根本没有说服力。
“甄大人,您能不走吗?”
“是啊,我们舍不得您,您若是走了,我们可怎么活啊?”
“这个孙县令,就不能让他去其他地方吗?咱们西都也不是大地方,为何他要跑到这儿来?我们不欢迎。”
“对,能力再强我们也不欢迎,我们就喜欢您!”
甄金可不会被这些话冲昏头脑,那不是他该有的反应,只是微笑道:“确实是由于我的失误,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与孙大人无关,你们不要迁怒于他。至于我的去留,还要看陛下的决断,无论我在不在西都,你们都是我的亲人。”
甄金本就长得俊朗明亮,气质儒雅,如今话语温柔,不少人对他都是心生好感,更加不舍了。
一开始,他们没把这个书生县令看在眼里,可就是这个书生,解决了他们的粮食问题,解决了他们的住房问题,还给他们分了田,带他们播种,再过些时日,田里的幼苗就该长出来了。如今让他们放弃一个好官,他们怎么可能愿意?
“甄大人,不是我们想把您留在这穷乡僻壤,只是我们担心,您回去后会不会像鄯州的陆大人一样,也被人陷害,蒙受不白之冤?”
陆迁的事他并不知情,一时之间有些疑惑,“陆大人?是鄯州的陆迁陆大人吗?他怎么了?”
下面七嘴八舌,开始诉说陆大人的冤案,甄金勉强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你们是说,陆大人被人告了御状,已经被羁押了?”
清儿在一旁点了点头,此事她也是在万富贵家听过一些,还没来得及打听。
“陆大人是好官啊,他家里一贫如洗,连孩子的衣服都是邻居施舍的,这样的人若也能贪,天底下还有好官吗?”
“是啊,若没有陆大人,咱们的粮食哪来的?当然了,还有甄大人,若没有你们二位父母官,我们就都活活饿死了!”
甄金并不吝惜对陆迁的赞美,每次把粮食运来,他都会如实告知百姓,这粮食是如何得到的,是谁送来的。别人可以不记这份恩情,但他必须要说出来,他不能让为此努力的人什么都得不到。
如今看来,他的努力没有白费,陆迁的名字在百姓面前多次出现,他们已经记住了这个让他们活命的恩人。无论陆迁有没有贪赃枉法,那些金子是不是他的罪证,于西都百姓而言,他都是救命之人。
甄金一直都想改变人们的观念,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在情况复杂的西都。
这里居住的不仅仅是大夏的百姓,还有西域的商人,各种不同文化、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人聚集在一起,就会激起思想的火花。这里的人们看待事物更加全面,有不同的角度,有自己的是非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