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帮忙哄了一下哭着的孩子,清儿温声道:“不知陆大人有没有跟您提起过西都县,我相公是西都县的县令。我们刚上任的时候,西都还是一座死城,除了满城的尸体,就是久久不散的恶臭。那时候,我们很绝望,觉得自己根本活不下去。然而,人就是很奇妙,越是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就越是坚韧,越不愿意放弃,似乎是在和自己较劲。也是因此,我们才活到了今天,西都县的百姓才能活到今天。”
见陆夫人似乎听进去了,清儿笑了笑,“您知道吗?若没有陆大人,就不会有现在的鄯州,就不会有这么多百姓还能吃饱穿暖。我们遇到困难了,他给了我们帮助,如今他和家人遇到困难,我们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
握住了她的手,清儿与她对视,“夫人,请您相信我,若您知道些什么,请千万不要隐瞒,因为这决定着能不能救活你们一家人的性命。”
陆夫人的态度逐渐软化,“我没有隐瞒什么,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些箱子,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运来的,更不知道是什么人运来的,若我们家当真有这么多钱,我们何必住在这里?孩子也不会饿成这样。所以,我真的帮不了你,也帮不了老爷,你们就别问了,知道的我都已经说过了,你们别再逼我了。”
清儿知道这很残忍,但她若不配合,陆迁的冤屈就无法洗刷,所以她不能放弃。
“夫人,对不起,但陆大人现在病得很重,他不能再拖下去了,您必须要帮忙,我求您了!现在我问你答,这样行吗?能想起来什么,就告诉我什么,或许有些事情被您忽略了,现在就能想起来了呢?”
泪水模糊了双眼,陆夫人抹了一把眼泪,把孩子抱进了屋,“你跟我进来吧。”
将孩子交给了身体不太好的爷爷照顾,陆夫人带着清儿来到了方便的草棚,“金子是在这儿挖出来的,这里一直用来堆放柴草,每次都堆得满满当当,所以我根本没发现里面有什么不对。但凡我能早一些发现,或许就不会是现在的结果。”
清儿安慰道:“这是谁也想不到的,这堆柴草您堆了多久了?每天都有取来烧火吗?”
“堆了大半年了吧,因为一直没有烧光,新柴是直接盖在上面,所以谁也不知道里面是金子,还是柴草。”
“那最近这段时间,您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或者家里长时间没人,足够其他人把东西藏进来?”
“孩子还小,我不敢睡得太沉,可以肯定最近两个月没听到动静。想把外面的柴草拿开,把箱子放进去,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因为那口箱子太大了,足可以装进去一个人。”
若是个小箱子,别说藏在柴堆里,就是藏到陆迁床底下,都可以不知不觉。这么大的箱子,也就柴堆里能藏得下了。
清儿真是佩服栽赃之人,这么大一箱金子,可真舍得下本,如今算是全部捐给了朝廷。
说到金子,清儿不得不想起郭焱,毕竟他的地下金库,可是颇为壮观,若是拿这些金子作为栽赃的道具,那绝对够用。而且此人有过前科,一个多月前还陷害她和小金子,让两人几乎殒命。
“后来您有没有问过邻居?他们有没有听到动静?”
陆夫人摇头,“他们两家并没有紧挨着我们,有动静也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