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铭将军因戍边之故,短时间内无法离开,何况西戎蠢蠢欲动,他也不能离开。
将山月国之事和他们说了,程铭抚掌称赞,若不是郭焱与虎谋皮,开门揖盗,鄯州百姓根本不会遭遇劫难,如今这人死在自己亲生儿子手中,也算是上天的报应。
至于山月国王的诡异行为,程铭看了看甄金,总觉得这小子有事瞒着,以他的直觉,肯定是做了手脚,否则他们不可能活着回来。
但甄金不说,他也就没有多问,只是眼中多了一丝赞赏,从收他为徒的那天,他就知道,这个徒弟绝对会让人刮目相看,希望他没有看走眼。
在西平县休整了一天,第二日他们就回了西都县,毕竟是生活了大半年的地方,真的要离开了,还是有很多不舍。
孙幸第一时间找上了门,将任命书扔到了甄金脸上,“甄大人果然好手段,还不到一年就能升到梧州通判的位置,当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孙某真是羡慕不已,不知甄大人什么时候也帮孙某谋个好差事?”
甄金并不在意他的阴阳怪气,毕竟孙幸之前说过,他们二人并没有什么私交,只是工作关系,仅此而已。为了一个不熟的人生气,实在是不值得。
“孙大人这是哪里的话?若说朝中有人,也该是孙大人您,毕竟兵部尚书马大人,可是您的舅舅,若没有他,您也不会来这里补缺,您说是不是?”
提到这个孙幸就生气,西都县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是受够了,忍受风沙曝晒已经够惨了,还要解决百姓们的衣食住行,但凡有一点不满意,就会抱怨说什么不如甄县令,他为何要跟姓甄的比?
姓甄的现在不是县令,已经带着媳妇儿出去瞎逛了,留在这里任劳任怨的人不姓甄,他叫孙幸,你们眼睛是不是瞎!这么大一个活人,为什么选择性忽视?
如今见到这个罪魁祸首,能忍住不去揍人,他已经很有修养了,想让他好好说话,门都没有!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以为我稀罕这个县令之位,若不是吏部告诉我你死了,我还在家舒舒服服抱着美人儿,用得着来这里受苦?”
甄金翻了个白眼,好像他很喜欢有人抢占自己的位置一样,“又不是我让你来的,凭什么对着我发火?你是受害者,我也是。若没有你,我开开心心在这里做官,你开开心心在家抱美人,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因由,所以你要发火就该找你那亲爱的舅舅,而不是我!”
孙幸当然知道是谁造成的,可他能去找马深吗?显然不能,得罪了马深意味着万劫不复,再无翻身的可能,他除非脑子有病才会找他。所以他当然要把火气发到甄金头上,谁让他一来到西都县,就分外不爽呢?前段时间更是每晚见鬼,他不信甄金没做手脚。
“果然是升了官,脾气就大了,你敢说自己坦坦荡荡,没对我下黑手?造成如今的局面,你没有推波助澜?”
甄金疑惑地看向他,不管有没有在背后搞鬼,正常人都不会承认的吧?孙幸似乎变傻了。
将任命书收好,甄金颇为不客气,“既然孙大人不想好好说话,那就请回吧,我还有事要忙,没功夫陪您斗嘴。”
孙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们倒是走的潇洒,他这一个多月头都要炸了,如今好不容易能在他面前倒倒苦水,过过嘴瘾,他竟然还不愿意听?凭什么啊?你自己的烂摊子,凭什么要我接锅?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甄大人,您现在是升官发财,春风得意了,我告诉你,你若是不把这烂摊子收了,我就敢弹劾你贪污渎职,到时候看你还有没有现在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