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的,耳力怎么这般不好,还抵不上我一个老头子。”
“您说他不会有事,莫非您见到他了?”平乐将已经迈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口气激动。
“他敢一个人偷偷潜入乌啼月”胆子倒是不小!”老汉熟练的从药柜中翻找出想要的药材,随手一抓,竟连称都不需要称一下。
平乐急切的问道:“那他现在在哪儿?”
“死了。”老汉连眼都没抬,随口说出这句。
“怎么可能,风岸武功高强,就算打不过顶多受伤,这么可能死。”平乐当然不会从一个陌生人口中就轻易相信风岸死了的事。
老汉示意她朝身后看去,说道:“桌上有柄佩剑,你看是不是他的。”
她悠悠的回头,心中万分恐惧,腿也开始有些颤抖,她在怕
刹那,她的眼中看见得便是那血迹斑斑的佩剑,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因为这是风岸随身佩戴了十年的剑
“不过是一柄带血的剑罢了,这能说明什么?”平乐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张。
“尸体躺在后院儿,你想看也可以去看。”
这句话将平乐最后的一丝气力尽数拔出,犹如一具被抽干了精血的木偶。
她疯了一样的朝后院跑去,跌跌撞撞的不知道碰掉了多少东西,老汉在身后谩骂声她也充耳不闻。
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不过是去里面寻个人,怎么还会丧了命?
以风岸的轻功再不济也能逃走啊。
不,那个人一定不可能是风岸!
相比前面那杂乱不堪的医馆,后院显得无比空旷。
而就在这个空旷的方寸天地间,四周被植被缠绕的石台之上,安静的躺着一个人
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的往下滴落,胸口像被用力的挤压着,让人连呼吸都觉得痛苦。
“风风岸?”她试着呼唤着他的名字,想试图得到他的回应。
从他们认识以来,风岸便从未让她失望过。除了此刻!
她脚步变得凌乱,只能用手撑在墙壁上才能慢慢往前挪动。
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太过突然,以至于连片刻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凶手?亦或者为何他会躺在这儿?
“你看你,把我这儿东西摔了这么多,待会儿记得付钱啊!”老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后,嘴里还不断的数落平乐刚才摔坏的东西。
若是眼前这老汉便是凶手,她断然是打不过的,但是不尽力一试她又如何能心安?
平乐拔出腰间的战云刀,毫不犹豫的便向老汉砍去,一刀劈过,刀锋却是险险的从他脖间略过,眼看着未得手便又是一刀,直接朝他腰间砍去,却不想那老汉身形一晃,直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手中的战云刀击落在地。
“你这小女娃,老汉我不过是找你要钱,你却想要老汉我的命,实在可恶。”老汉恼道。
平乐红着眼,质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你以为是我杀了他,然后要找老汉我报仇?”老汉诧异的笑道。
“就算不是你亲手杀的,也和你脱不了干系。”
风岸的尸体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以风岸的武功能将他一击毙命的,定是武功已经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而眼前这老汉,不正是这样的人?
老汉饶有兴趣的问道:“就算是我杀了他,你有当如何?”
笃定道:“自然是报仇?”
“就凭你吗?”老汉更是觉得好笑,就算再来一百个她,恐怕都不能伤自己分毫。
“嗯,尽人事,听天命。报得了便最好,报不了那就也算问心无愧了。”
老汉捋了捋胡子,好奇的问道:“他是你什么人?,值得你拿命对他!”
平乐喃喃道:“他是我的好友,更是我的兄长!”
“仅此而已?”
“不然呢?”平乐恶狠狠的盯着他,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岂料那老汉却突然大笑道:“原来是兄长,那便好,那便好!”
平乐别过脸去,不想再与他多说。
老汉见平乐不再接话,又道:“这么说咱们家小翩翩还有机会嘛。”
小翩翩,这是什么东西?
莫非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不想再和他猜哑谜。
他将手中的战云刀还给了平乐,清了清嗓子,得意的说到:“老汉我刚才逗你的,你家兄长没事,不过是中了迷香晕过去而已。”
没死,风岸没死!
平乐连忙冲到了那石台边,果然,他的胸膛正在微微起伏,身上虽是血迹斑斑,却衣衫完整,并未找到半分伤口。“这血?”
“他一个人伤了冬堂里十几个高手,最后他们没办法就用了迷香。”
平乐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不少,温声道:“那他为什么会躺在这儿?”
“我把他救回来的啊,要不然还不得被他们大卸八块了?”
“那你为什么把他放这儿?”原本听他说风岸已经死了的消息,她是不信的,可是一见到风岸安详躺在这儿,想不信都难!
老汉没好气的驳到:“不躺在这儿躺在那儿?我这儿就一张床,我可不喜欢别人躺我的床上。话再说回来,这石床哪儿不好了,有花有草的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