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当然是负责收诊金啊!”平乐耸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张荆已经也懒得再与她争辩,反正当初决定跟着来沧州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如今已经快山穷水尽了,这也是目前最能行得通的办法了。
须臾,许久未说话的莫翩开口问道。
“那你们可有进货渠道?药材从哪儿来?据我所知药材可比诊金利润大得多。”
听见他这话,平乐低头偷笑。
总于等到你开口了!要不然刚才这戏不就白唱了吗?
“啊,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竟然疏忽了,多亏师兄提醒。我们初来乍到的确不知道从哪能买进药材,听说师兄生意做得极好,连这么珍贵的绛兰株都能弄来,想必一定也能帮我们出出主意吧。”
此时莫翩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人下了套,心中是又喜又气。
直言拒绝道:“不帮。”
无计可施的平乐只能将主意打到自己的师父身上,撒着娇道:“师父,你看师兄,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徒儿。”
老汉一生无儿无女,所以他一直将莫翩当亲儿子一样对待,可是突然对了个闺女儿在旁边撒娇,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立马朝莫翩命令道:“莫翩,帮你师妹联系药材商。”
“师父!你这么偏袒小师妹,我可是会吃醋的哦!”
莫翩自然是不敢违抗师命的,就算心中有些不悦依旧会答应。
“为师我偏袒你师妹还不是为了你,你这小兔崽子真是不开窍。”师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就差捶胸顿足了。
“师父”没办法,为了生计,平乐假装露出小女儿的娇羞,在别人眼中像她和莫翩真有什么不能言说的事儿一样。
只见师父爽朗一笑,心中甚为满意:“好啦,好啦,为师替你师兄答应了,往后你这医馆的药材就包在他身上了。”
他像是又想起什么,故问道:“只是你这医馆还未取名吧,可有想好叫什么?”
“世人开医馆皆是以什么悬壶济世,杏林春满之类的标榜自己,可是我官玉开医馆就是为了牟利,那些个大公无私的话我说不出来。”她思忖了半晌,又说道:“悬医阁。专门医治那些别人医不好,命悬一线的人。”
还不等平乐得意多久,就听见莫翩一盆冷水泼来。
“不是我打击你们,以你们的性格并不是适合开医馆。”
平乐自然不服气,反驳道:“我们不适合开医馆,那你还不适合做生意呢!你那什么拍卖场说的是要名帖才能进,却不想还是被人钻了空子,只需区区五两银子就能买一张,恐怕你这乌啼月需要好好清理一番才是。”
话没说完,旁边的师父就开始不断地朝她使眼色,只可惜平乐正在气头上,那顾得上看旁边。
原本以为莫翩知道乌啼月中有人私售名帖应该生气的,却不想他竟然如此淡定,反而一脸无所谓的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看样子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啊。平乐得意的指了指身后的张荆:“啰,那天他就是花了五两银子进去的。”
莫翩笑笑,揶揄道:“哦,那我倒真要回去好好查查了。”
“咳咳,那个,小玉儿,为师还有些事情要去办,明日再来陪你玩儿。”话音刚落便已不见师父的身影了。
刚才都还好好地,怎么突然就有事儿了?
“师妹,师兄也回去了。”说着也要往外走,可是行至半路又回头朝平乐说到:“东苑那间屋子不错,记得给我留着。”
东苑?他才刚才,怎么都知道东苑的屋子不错了?
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平乐吐了吐舌头,嘴里嘟囔着:“怎么都是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脾气!”
“对了,我想起来了。”
身后的张荆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说到:“我说怎么觉得你师父有些眼熟呢,他就是当日五两银子卖名帖给我的人。”
平乐不相信的笑道:“怎么可能?师父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好像最有可能做这种事的人就是师父了,想到初次见面时的情形,平乐简直更加肯定了那个人就是师父。
难怪是师父突然就说有事,然后仓皇而逃。
不过看莫翩的神情想必也是早就知道了的,只不过一直睁一只眼闭一眼,权当逗老人家开心了。
而自己刚才居然当着众人将此事挑明,实在是
“你怎么不早点说,害的我一口气把师父和师兄全都得罪了。”平乐懊恼道。
“那天晚上黑漆漆的,我早就忘记了卖名帖那人长什么样,要不是你刚刚提起我到现在都想不起来。”
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买的是一张假名帖,以至于他进场是都还胆战心惊的,生怕被人查了出来。
“算了,看来咱们这医馆是没戏了。”平乐垂头丧气的说到。
“我觉得没什么啊,而且我认为莫公子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刚才不是还让你给他留院子吗?”
“那是你还没见过他奸诈的一面,生意人最注重得失,而且记仇!”
“我倒是觉得莫公子挺好的,又把宅契给了我们,又将玉佩还给了你。这样都叫做奸诈,那我真是不知道厚道的人是什么模样了。”
“就是这样才更令人觉得可怕,谁知道他是不是有别的图谋?”平乐嘴硬道。
“图谋?咱们现在一穷二白,要什么没什么。除非,算了,应该不可能的。”话说到最后,张荆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奸笑。
“除非什么,什么不可能的?”
张荆一边悄悄往后退,一边大声笑道:“除非他真的瞎了眼瞧上你的人了。”
“张荆,你是活腻了吗?!”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都变得欢快起来,嬉笑怒骂,好不快哉。
让这原本死去的宅子又活了过来。
莫翩的办事速度的确令人刮目相看,走后大约半个时辰府里便来了三四十个丫鬟小厮。有条不紊的将这宅子里面清理的干干净净,就连那些已经枯死的花草树木也全都栽种上了新的。
“回禀老爷夫人,府内的家具一应用具全都已经准备妥当,园中的花草也都刚施了肥,只是不知这门外的匾额该如何题字?”一个大约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颔首问道,看样子应该是个总管。
而他口中的老爷夫人正是张荆和平乐。
她倒是没计较什么,倒是张荆还一脸不乐意了。
“柳。”平乐淡淡的吐出这个字。
话虽轻,可是这字却重。
“老奴明白了。”行了礼便退下了。